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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纸伞-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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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听完了阳子她所有的故事。
他抚摸着阳子的长发,半天说不出话。
阳子一惊。
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她的将军,她的鹰,她的高大伟岸的男人,他不想要她了。
原本以为他们已被那个大大的“缘”字紧紧套住了,以为有缘就有一切。
然而,她错了。
风巢倦依,情缘已尽。
阳子真想说,鹰,别走;将军,别走。
只是心里知道啊,知道留不住他了。
将军出门的时候,阳子从手腕上褪下那对素玉的镯子中的一个,递给他:“这只你带走吧。今生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听到我戴镯的叮咚声,那实在是一种张狂,一种矫情,环佩不再叮咚。”
将军摇头,又摇头。
“你要忘了这一切?你不想再记起阳子了?你不再惦念紫蝴蝶儿了?”
玉镯叮咚落地,片片碎开。
阳子自觉冰炭相煎,心冷似雪。
“知道我的心情么?知道我想说的话吗?”阳子咬了咬嘴唇,满嘴是血。她轻瞥满地的残玉碎片:“你看,这就是我了,今天碎在这里,再也无法拾起。”
将军无助,张惶地愣在那里,欲言又止,泪水模糊了一张俊脸。
曾经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这一刻发现他孩子般懦弱。
“你已经不是鹰了,你走吧!”
就在那个静静的月华如水的夜里,将军离开了。
第七章 倦寻芳 5渴
娇蕊把那串红璎珞从沉香木的描金箱笼里拿出来的时候,正是她的丈夫从楼上阳子的小屋搬出来的那一刻。娇蕊只觉一阵异香扑鼻,红浪翻滚。几十年前尘封的旧事就在那一抹骤然膨胀鲜活无比的色泽里,淋漓尽致地展开。娇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让人疑心是不是又被那一抹娇艳无比的红颜色烫伤了眼睛。
本是守惯了活寡的,本是铁定了心要取出这串祖传的红璎珞戴上它再守六年活寡的,但是她的男人回来了,从楼上小屋倦游而归。
将军就在这个时候剥开了娇蕊的一层层衣裳,像是剥开了一层又一层竹笋的壳。袒露在将军眼前的,是他这六年多以来从来不曾正眼看过的、从来不曾碰触过的、以前曾被好多男人掐猫捏狗地狎亵过的、行将枯萎的妇人的身体。
娇蕊一辈子也忘不了十年前在商州城里,第一次被将军“宠幸”的情景。
那一夜,她是被他的白龙马直接驮过去的。他那时穿着灰粗布的红军制服,却依然威武的要得,是那支队伍的最高长官。夜深人静的商州街头,他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扶着她的细腰,马蹄得得直响,敲击着她的眩晕与不安。他领她去住商州城最奢华的一家客栈,他的警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在客舍周围结成紧密守护的一张网。他像抱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放在锦绣铺就的床榻上。她看见他长得虎背熊腰,英俊异常,帽檐下一双乌黑发亮的桃花眼,含情脉脉,表白着他对她的欲望。来不及脱下他的灰布军装,来不及关上门窗,来不及在消受不尽的崩溃前做最后的一眼张望,红烛摇曳之中,他掏出了他的箭在弦上满弓满张的阳物,放在她湿汗淋漓的手掌心。那么嚣张,那么有力度有分量,沉甸甸地搁在手心,似乎猛龙抬头,又似乎鳝鱼吊涎。娇蕊明明知道那是什么,就是不敢睁开眼睛看上一眼,只觉得裙子下自己那块地方憋胀得像是拼命想挤出点什么,直牵得小腹上的一条筋扑突突地抽搐着,一阵一阵地发疼。紧接着,娇蕊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她奇怪这样一个男人,没有气喘如牛,没有挥汗如雨,却在坚挺粗壮的私根处,有着这样洁净的沁人心脾的薄荷味。娇蕊好喜欢把玩这一抹薄荷的清香,让它静静地渗入她身体的每一寸焦渴。她在自己的焦渴中播下浓厚粘稠的欲念,收获湿润甜腻的放纵,让每一条血管都暴涨着,迸裂着,张开触觉。一只肥硕的老鼠从半敞的门扉溜进来,迅速跳上床凳,在红木的床栏上哧溜溜溜跑得欢实。他的叹息低吁轻微:“唉,没有猫。”“有!”她半羞半急为自己辩解:“稀稀几根。”他笑了,知道她已意乱情迷,听岔了语音,会错了心思,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稀稀几根,稀稀几根?且让我来看到底有几根?”他的手终于伸进了她的高丽棉的裙子里。
关于那一夜娇蕊与被她俘虏的将军的床第之欢,娇蕊一直是羞于提起不堪回想的,虽然被那样多情的桃花眼热辣辣地注视着,被那如施魔法的男人的手抚摸着,实在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虽然娇蕊自己也十分着迷于那满身满怀的薄荷气息,那种洁净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惑人的魅力。只是娇蕊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一夜将军所迷恋的,其实只是她的女学生的装扮下,那一丝处女般的羞怯和她由于激动而更显矜持的身体。她的羞怯和矜持一直给将军一种错觉,他甚至来不及弄清楚她的身世就带着她离开商州。
将军是在多年以后才知道娇蕊曾经是桃花丽人和陈姨太,知道娇蕊同师兄满天星及古家伞店老板的传闻。
后来搬进这幢日本小楼,将军又看见了阳子,他才知道这么多年与娇蕊的情爱生活原来只是一场等待,等待着紫薇树下与阳子的相见。
缘在时鹰飞蝶舞,缘尽时倦游而归。
故事不多,但一定浓缩了前生后世。
将军终于回到娇蕊的屋里。
将军看见娇蕊的一头白发。
将军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怎么会一头白发?
猛醒得这是娇蕊,这是娇蕊!这是娇蕊呀!
这么多年怎么把娇蕊给忘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记得怎么偏偏把娇蕊给忘了?!
这么多年自己在干什么呢?
将军站在娇蕊的床前,似乎只是在审视她的白发苍苍。
当年商州客栈的一幕,像幽灵一样从记忆深处爬了出来,将军觉得自己突然间也变做幽灵,从时光隧道的这一头一下子就爬到十年前——依然是来不及除却一身戎装,依然是来不及关上门扉来不及做片刻的迟疑,依然是满弓满张箭在弦上放在她汗湿淋漓的手掌心,依然是心猿意马的询问:“有猫没有?”依然是肆无忌惮的惊叫:“稀稀几根稀稀几根……稀……稀稀……稀……稀……”只是这一次,娇蕊没有穿上高丽棉的女学生衣裙,将军也没有把手伸进她的裙褶里,接下来的情景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绝美定格:他三下两下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强健的三角肌和刀削般平坦的小腹下坚挺的阳物,正要顶上,急待插入,却轰然倒下。
箭已射出,弦已崩溃。
最后的喷薄是一场雨,无从滋润娇蕊的干渴。
娇蕊还在等呢,等啊,等啊,等来了将军的死,等来满手的滚烫的精液,满手的清新的薄荷味。
家里婆子和下人们议论纷纷,说将军是被那鬼魅狐妖的日本女子掏空了身体,榨干了体力,又拼着死命偏偏死在太太跟前。娇蕊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别人的嘴:“他毕竟是死在我的床上,他到死都是我娇蕊的男人。”
这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娇蕊都不愿去洗那采摘薄荷的手。
后来,娇蕊曾无数次地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自觉蹊跷的是,为什么她一取出那串红璎珞,她就等来了孀居的命运?
第七章 倦寻芳 6石
娇蕊幼年时最大的心愿和最诡秘的阴谋,就是摸一摸老祖母脖子上的红璎珞。
那串用隐隐细细的银链串着的,由五块血色的玛瑙石组成的四瓣梅似的红璎珞,在老祖母多皱松弛的前胸的旧衫下深藏不露。娇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觊觎已久的想法也在这深藏不露之中伸出无数抚摸的手。那是一种任凭想像也丰满不了的空洞,满足不了的荒诞痛心:摸一摸红璎珞。
那一天恰逢庙场上唱《白蛇传》,角儿是州城里请来的当红名伶。戏文是老祖母梦里唱熟的曲儿。锣鼓喧天之中戏已演到“断桥”那一折了,娇蕊却和老祖母因为买不起两个铜板的门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进不去场门。正应了那句穷开心的话:有钱人看《白蛇传》,没钱人在门外转。
娇蕊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老祖母双颊潮红,娇喘吁吁,一双三寸金莲就像搁在烙红的鏊子上,不住地挪来挪去。老祖母的头发微乱,双目迷离,不知是被盗仙草的鼓铙声声冲晕了头脑,还是被青白二蛇虾兵蟹将与恶僧法海的奋力厮杀敲乱了阵脚,娇蕊看见老祖母平时谨严弥缝的衣领突然敞开了,那串银链串弄着的四瓣梅像长了腿脚的小动物一般跳将出来:“红璎珞!”娇蕊喊了一声,然后在老祖母低身的那一瞬间,一双小手已经摸了上去。
“我摸着红璎珞了!”娇蕊在心里狂喊。她没注意到老祖母的巴掌已经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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