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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雪竹也做不到。”自嘲一笑，雪竹慢慢的向浴桶里撒着花瓣，“可你我终究不同，雪竹是寻求不到一心人，并非是不愿意有男人为我撑起一片天地，看的多了之后也就不再有那样的奢望。但眠月你不同，你可以选择做男人背后的女人，被男人疼宠一生。”
眼帘微动，苏眠月并未搭话，也不询问雪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唇角微微展露一抹苦涩。
莫说苏眠月并非是那种依靠男人的女子，即便她真的疲倦到想躲在男人身后，现实也不会允许，以她曾是慕霆皇后的身份，一旦软弱下来等待她的只有死亡，所以苏眠月宁愿失去爱人的资格，也不能去奢求平淡。
为苏眠月揉捏着肩头，雪竹的表情在水雾之下看不真切，良久才听她叹息一声道：“其实，眠月你的为难皇上都知晓，这也是皇上会带我过来的原因，希望我能为你分忧，可我能为你做的竟只是这些小事，终究是无能。”
“……”苏眠月唇瓣微启，却并未做声，她又能说些什么？
“今日我去给皇上送酒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一些对话。”雪竹忽然俯身，压低声音在苏眠月耳畔低语一番，见苏眠月脸色微凝，又叹息着劝慰道：“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相信聪慧如眠月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时辰不早了，我给你准备了宵夜，吃些东西再休息吧。皇上他……”雪竹语音微顿道：“今晚不会过来了。”
苏眠月抬头，眉宇轻攒的看着雪竹，见她神色坦然，想要问出口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这几日都是我在伺候皇上，怕是皇上不习惯这边的丫鬟近身。”雪竹陈述之后，见苏眠月神情清冷，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伺候皇上饮食一事，在我来给你送宵夜之前，皇上正在和徐总兵等谈论营地之策，皇上好像打算夜巡军营。”
“我倦了。”不想再听雪竹解释，苏眠月挥手让她离去，这才从浴桶中走出。
雪白的玉足踏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水色的脚印，寒气自脚底传来，苏眠月却浑然拿不在意的随意披了件衣裳站在窗口眺望着军营的方向。
原本在犹豫是否要告知完颜霖今晚去见上官霈的事，现在看来倒是省的她纠结了。
“完颜霖，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想要交付真心的男子，也是第一个我希望能兑现诺言的男子，但愿这次的战事解决之后，你我的心还能如初。”红唇轻启，苏眠月对着长空轻声的诉说着，奈何却无人能听到她的心事。
长夜漫漫，完颜霖一直在书房里研究两军对战之事，雪竹很自觉的待在外间中，偶尔递上一杯热茶，或是送上一盅补品，虽没尽红袖添香之事，却也无形中让人觉得雪竹是完颜霖的女人，总兵府的人对雪竹更是恭敬有加。
又一次有下人送宵夜过来，雪竹起身去接过，那下人在交付食盒的时候还塞了一张纸条给雪竹，雪竹不动声色的将一个荷包塞给下人便拎着食盒进了外间。
烛光之下，雪竹快速扫过纸条上的字，连忙置于香炉之中，转身便拎着食盒去了书房，摆放好夜宵之后让完颜霖的随从灰衣用银针试过，确定无毒之后这才道：“皇上，夜已经深了，皇上还是早些休息，以龙体为重。雪竹这便告退，也好去看看眠月是否歇下了，她今儿的情绪有些不对。”
完颜霖挑眉，挥挥手示意雪竹可以离开，雪竹便欠身到外间去收拾东西及穿戴外袍。
当雪竹走到门口之际，却听完颜霖吩咐道：“今夜你便宿在这里，该如何做请示灰衣。”
只听到完颜霖说了这么一句便觉得垂在耳畔的秀发被风拂动，再一看连完颜霖的背影也消失于夜空之中。
唇角微弯，雪竹很快便整理好情绪假装不知道她刚才拖延时间的时候有暗卫来过，不知所措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灰衣。
“在外间安歇。”灰衣一向少言，指了指外间的软榻，又冷声道：“皇上今夜一直在书房，不曾离开过。”
雪竹愣了愣，忙点头道：“雪竹近几日劳乏的很，竟不懂规矩的在这里睡下了，还望没打扰皇上忙政务。”
微微欠身，雪竹低头快步走向软榻，这才感觉到灰衣收敛些许杀意。
再说苏眠月踏月而去，完颜霖的暗卫不敢跟的太紧，只能一路留下记号，完颜霖倒也不怕跟丢苏眠月的行踪。
林州城外一处农庄中，苏眠月在查探了该处地形及守卫情况之后才进入大厅之中，只见上官霈正坐在那里喝茶，显然是在等她。
“该尊称一声苏皇后，还是唤你苏姑娘？”上官霈抬起头来，面具遮挡着他的脸，倒是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迈步走向放置着茶杯的位置，苏眠月落座后道：“上官将军还是唤我苏姑娘更为适合，将军口中的苏皇后在苏家被灭门的时候，便已经不复存在。”
上官霈点点头，开门见山道：“苏姑娘虽不愿承认过去的身份，但君主却时刻挂记着苏姑娘，此次只怕要委屈苏姑娘虽本将去一趟上京，相信苏姑娘也不愿看到两军开战，届时必定会血流成河、遍地尸骸。”
“可笑，慕霆诛杀我苏家满门在前，现在是想要我去取了他的脑袋不成？”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苏眠月毫不掩饰自己要报仇的决心。
正文 第251章 抱歉，我替你做了决定
上官霈被苏眠月的气势所骇，当初以为那具尸骸是苏眠月的，上官霈自知此生再也不能守护她便调查了有关苏眠月过去的事迹，知晓苏眠月的本性是活泼淘气的，被苏浩戏称为祸头子，但苏眠月并不懂武功。
几年不见，苏眠月不但武功一流，这份杀气更是不输疆场上历练过的将士。
看着苏眠月依旧风采动人的容颜，却再也见不到曾有的天真浪漫和阳光般暖人的笑意，上官霈心中一痛，他空有一番爱意却不能保护她于羽翼之下。
苏府灭门之际，上官霈并不在京都，是以他能为苏家做的只是立了衣冠冢，连收尸都做不到，自也无权去置噱苏家惨案。
“苏姑娘应该知晓，本将此次奉命出征，势必要带姑娘回京复命，否则百万大军不得归朝，本将不愿为难苏姑娘，却也不能置百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上官霈只能转移话锋，以免苏眠月的怒气会继续膨胀。
冷笑一声，苏眠月将一封书信放置在桌面上道：“这封信有劳上官将军交给慕霆，既然以我苏眠月的名义出师，想必也是要我的活人而非尸体。上官将军即便能逼迫我不得不束手就擒，却没办法保证我能安然入京。”
端着茶杯的手一紧，上官霈没想到苏眠月会以性命相要挟，良久后点点头。
本就不愿打这场仗，上官霈自是乐意卖苏眠月这个人情。
至于这书信往来的时间内恒渊国是否会有所动作，上官霈并不惧怕，如今的恒渊国即便能调集出百万大军也敌不过他的雄狮，且恒渊国内忧外患根本就不敢主动挑起战事。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苏眠月便要起身，上官霈却问道：“这几年，你一直在完颜霖身边吗？”
“上官将军是想要过问我的隐私吗？还是说，这也是慕霆让你过问的？”声音再度变冷，苏眠月嘲讽的看向上官霈。
“我以为几年前一起经历的那些，即便算不得是朋友，在苏姑娘心中至少也称得上是旧识。”上官霈摇首苦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姑娘请回吧，在得到皇上的圣意之前，本将不会主动出兵。”
得到上官霈的承诺，苏眠月起身便走，只是行到门口之际却止步道：“上官将军的救命之恩眠月从不曾忘记，只是如今你我身份已然为敌，还是莫要再有私交为好。看在上官将军曾几度出手相助，眠月有几句话不得不提醒一二，将军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清理一下身边的人。战场上刀剑无眼，尚在己方阵营的人受伤未免有损将军英明。”
说完，苏眠月足尖轻点便踏着月色离去，这番提醒已然是对完颜霖的一种出卖，亦是偿还上官霈的恩情，至于上官霈能查出多少钉子，全凭他的本事。
苏眠月离开之后，上官霈摆手招来亲卫，吩咐道：“暗查一番，本将倒是想知道身边安插了多少钉子。”
一名亲卫领命离去之后，一道黑影闪身进入厅中，躬身复命道：“回将军，苏姑娘身后跟着的那名暗卫，已经被属下阻拦，他所留下的暗号也被更改，此时完颜霖正向另一座农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