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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慢慢幻出赤鳞本体,兽脸上尚有几分不甘:“若她侥幸生还,日后我必定……”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赤鳞没有继续说下去。深不见底的海水中跃过一道赤光龙影。
侧躺在树丛间的秦悦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因而后背上的痛楚也格外清晰。她感觉后腰像被一道寒光闪闪的冰刃剖了开来,难以言说的疼痛涌上了心头。
秦悦咬了咬唇,反倒松了一口气。据传,冰赤鳞素喜用冰锥攻击人修丹田,她方才微微躲了一躲,此刻虽然伤口狰狞,但丹田却无半分受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忍着痛意,试着坐起来,把手别到身后,正打算取出冰锥,那冰锥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她越是想把冰锥取出来,冰锥就在自己的后背里陷得越深。如是几,秦悦再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这冰寒的锥子洞穿。
她搁下了手,冰锥也停下了移动,片刻之后,碎成了一堆冰渣散在了秦悦的血肉里,甚至融进了经脉,顺着周身稀薄的灵气游走。
一身经脉之中尽是寒凉的冰气,秦悦顿时冷得直打哆嗦。这些冰渣横冲直撞地四处乱窜,秦悦甚至能感知到它们尖锐的棱角。又冷又疼,但她一点儿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该掐什么法诀,使什么招式,毫无头绪可言。
心里隐隐约约飘上来一个念头:睡吧,睡一会儿便不疼了。
秦悦眼皮一沉,果真放空了心神,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秦悦困倦得厉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别吵我,我要……回家了。”
回答她的是一道惊惶至极的声音:“别,别睡……”
毛茸茸的软肉抚上她的面庞,须臾之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地拍了上去。
秦悦惊醒的时候恰看见翡翠挥舞着两只肉爪,正左右开弓,打着她的脸颊。秦悦登时愣住了,悲愤地捂着脸:“你……你打我作甚?”
都说沉雪兽族温顺,谁知它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甩她耳光?说话的时候都带着脸颊一阵酸痛,定已青青紫紫肿了一片。
翡翠一脸诚恳:“我看你意识渐消,唯恐你一旦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才出此下策……”
它说着说着,抬眸看了一眼灵台清明的秦悦,满意道:“此法效果甚好,以后还可再用。”
秦悦的脸色变了几变,一手摸着脸,另一手坚定地摆了摆:“没有以后了……”
她摸出一瓶丹药,一半吞了温养后腰的伤口,一半揉碎了抹在脸上,挣扎着站稳,试着运转灵力。
灵力走几步就会遇上一块冰渣,停一停才能钻过去。受此阻碍,好半天才游走了一个小周天。这些冰渣固定在经脉上,秦悦拿它们没办法,决意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养伤,其它的暂且不考虑。
“这是……哪儿?”
秦悦打量着四周,觉得此间灵气甚是浓郁。思忖道:这儿应该是南域,北川断断没有这般深厚的灵气。
她抱起翡翠,向前行了几步,远远地瞥见一片刀光剑影,显然那儿有一群人在斗法,像是在争夺一件灵宝。
秦悦迟疑地顿住了脚步,就站在原地远远观望着,并不打算过去分一杯羹。如今她灵力运行不畅,若真遇上同阶修士争斗,难免会略逊一筹。灵宝事小,性命事大。
她一边偏头看着那边斗法的进展,一边移步到树林掩映之处,突然感觉后肩抵上了一个东西,下意识地回首一看,只见身后紧紧挨着一个冰蓝色的棺材,棺材华光一闪,像是形成了一个漩涡。她的身子猛地飘了起来,被这个漩涡卷了进去。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她根本拦不住自己,也来不及放下翡翠。一人一兽就这么被卷进了冰棺。
须臾之后,脚底就落到了实处。秦悦稳稳地站好,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脚底踩着的竟然是一片厚实的冰。
“又来了一个啊。”
这里僻静得很,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声慨叹,声音虽轻,却也清晰可闻。此人语调淡漠至极,像是司空见惯。秦悦望了望四周,这才注意到远处近处还有许多修士,或坐或立,似乎无所事事了许久。
秦悦微愣:“你们……莫不是都困在这儿了?”
“我们,呵。”回答她的是一记轻笑,“还有你。”
秦悦把两句话连起来想了想,不由怔了一怔。(未完待续。)
略谈故人尚未躬见 偶识天机犹不自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这儿应该是冰棺的内部,抬头便可以透过冰棺的棺盖,看见外面茂密的丛林。秦悦四望一周,慢慢退到一旁,暗自运起神识。
神识纹丝未动,根本无法调用。
自秦悦拥有神识以来,还从未遭遇这般情形。她眉心一蹙,旋即自嘲了一句:“这应该有个禁制,干扰了神识。以往没炼出神识,反倒未曾患得患失。如今得而复失,竟忧悒思虑起来,真真是……心性不足。”
抬手唤着木莲,后者仍旧好端端地待在储物珠子里,一动不动。试了几次,俱是如此。
秦悦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隐约明白了众人困在这里的缘由,也明白了方才那人说的那句“还有你”。
这个地方,既不能调用神识,又不可催动道器,虽然聚集了不少高阶修士,但没有人有办法离开。
抱起双臂,警惕地环视着四围。偶有一两道目光与她对视,仿佛在看河滩上垂死挣扎的鱼,但又隐约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这时,一个结丹后期的男修向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垂首拜了一拜。
秦悦并不认识此人。刚想问他是不是认人了,男修便道:“木摇宗弟子陆离,拜见墨宁前辈。”
秦悦了然,微微点头。这儿果真是南域。
她方才被卷进来的时候,陆离就觉得她眼熟。想了好久,总算想起了这位是与自家掌门交情匪浅的前辈墨宁。既然认出来了,自然要上前见个礼。
秦悦看着封闭的冰棺:“你在此间……待了多久?”
陆离如实以答:“三年有余。”
秦悦微惊:“这么久……一直没办法离开?”
“要离开也不难,破开这四面八方的冰块便可逃脱。但这个冰棺怪得很,灵力犹在体内,却半点都使不出来。”陆离苦笑,“不可驱使道器,徒手何谈破冰?”
秦悦仰首看了一眼棺盖。
棺盖由晶莹剔透的冰砖制成,阳光穿过树林的间隙照在冰棺上,折射出了刺目的光芒。秦悦被那道光芒晃了一下眼睛,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这些年木摇宗如何?”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问道。
“一切都好。”陆离笼统地答了一句。
秦悦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细细地问了起来:“周掌门可好?”
“掌门已于十年前闭关,诸事交与了行远师兄处置。”陆离知无不言,“只是行远师兄已是结丹大圆满,结婴在即,怕是自顾不暇。”
“席昭、承影如何?”
“两位师妹相处甚洽,外出历练之时,常常守望相协。”
“叶荷呢?”
陆离没有接话,瞅了瞅秦悦,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秦悦微沉着声音道:“但说无妨。”
“前辈离宗多年,有所不知。叶荷她……有些骄纵。”陆离斟酌着词句,“她资质好,修为攀升得很快,但却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尤其喜欢和席昭承影两位师妹作对……”
陆离说到这儿便收了声,心里念叨着:“这三人在墨宁前辈心中的地位应是不相上下,我还是不要多嘴为好。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秦悦实在无法想象当初那个懦弱无言的小姑娘骄纵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本想仔细问问,但陆离只道:“晚辈也不甚清楚。”
秦悦只好作罢,想着什么时候去木摇宗看一眼。
陆离唯恐她追问,见她默了下来,连忙行了一礼,无声地退到一边。
此间虽然不能驱使道器,但体内的灵气仍可流转。秦悦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先前嵌进经脉的冰渣仍旧没有消失,三系灵力在经脉之间缓缓穿梭。
水木二系灵力流经冰渣的时候并不受阻,而火系灵力却会停一停,然后才会越过冰渣,顺着经脉流转。
秦悦猜想,水与冰同源,这大抵是水生木而又克火的原因。
火灵力流经冰渣的时候,既有冰渣寒凉的痛意,又有水火不容之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