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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零闻言,身子立即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霎时惨白,他幽幽地看着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寒零顿时大惊,忘了之前那些“记得”,急冲冲地扑了上去,“哥!”
君零一闪身,躲了过去,气急败坏地看着她,“注意礼仪,注意不要放肆,注意男尊女卑!你刚刚说过的!”
“好好,我记得我记得,说什么就是什么。”寒零急得又快哭了,他怎么这么爱闹?还不消气?
“你回去,我不要看见你。”君零捂着胸口,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你只会惹我生气。”
“好,我滚,我立马滚!”寒零哭了,“你赶紧回房啊,病没好你随便动什么怒?你吃醋就直说啊!我从来都没喜欢过言缺那个屌丝,你干嘛胡思乱想啊!”
“你刚刚说你要我杀你,所以才生气的,你喜欢言缺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欠揍,我傻叉,你不开心你骂我啊!干嘛动不动生气就窝着害的自己吐血啊!”寒零哭得快崩溃了,“我喜欢言缺和你有关系!你吃醋了所以有关系!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就跟着你,你喜欢我就喜欢,不喜欢就踢开,我的姑爷爷啊您别闹了行不?”
“不行!”
“你到底想干嘛啊?我都听你的。”寒零哭得稀里哗啦。
“我要你。”
直白,单刀直入,毫不知羞耻,一戳至要害。
“我答应我答应。”寒零忙不迭地小鸡啄米。
“以后不准随便和男人有接触,除了朋友肉体不能接触,不能随便收养路人。”
“记住了记住了。”啄米啄到地上去了。
“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没问题没问题。”啄得把地都戳穿了。
“能向天下宣告所有权吗?”
“好的好的,你赶紧回去睡觉啊!病没好呐!”寒零差点又要跪下了。
君零满意地点点头,不发火了,也不怒了,也不看外人一样看寒零了,飘了过来,揽住她,“嗯,乖,记住了?”
“记得记得,我是你的,不和别人有接触,不能有接触,不能收养路人,以后都只能是你一个人的。我记住了你赶紧回去啊!”寒零崩溃地号啕。
君零眯起眼睛,眼底的红色又泛了上来,他笑笑,低头,“好的,你想通了?”
大力点头。
“我被你玩的死去活来,你不折磨我了?”
拼命点头。
“以后不跟我吵了?”
再点头。
“以后记着不要随便说死这个字。”
点头点头。
“以后记得要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反驳不准自以为是。”
“我听你的,都听!”
“嗯,乖,都记住了?”
“滚瓜烂熟。”
“好,陪我去睡觉。”
“……什么神转折?不干!”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干。”
“这就对了。走,去睡觉。”
“喵喵。”
“卖萌可耻。”
“咩……”
“你没节操。”
“喵了个咪的!你想干毛!”
“不想干嘛,沟通一下感情。顺带帮我除掉那些白吃的醋。”
君九儿瑟瑟地缩在墙角里,带着敌意地看着身侧无耻的人。那个人性成狼性的魂淡!
“那么紧张干吗?我不打算吃了你。”
“我……十三没到十四。”
“所以对你不感兴趣啊。”
这语气怎么这么理直气壮顺理成章?
“早点睡,明天还要砍人,小心在战场上睡着。”
寒零悻悻地摸摸脸蛋,扯下发带卷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脚睡下去。
“墙壁凉,伤身。”君零不满地看着她与墙壁的紧密贴合,“过来。”
寒零斜睨着他,挪一厘米,再挪一厘米,慢悠悠地、不情愿地贴了过来,说实话,她现在不想和这个动不动就傲娇发火脑子结构特殊的家伙有接触。干毛啊这是?早上还乐滋滋地戏弄她,晚上就大发雷霆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就是因为收养言缺这个无家可归的娃吗?用得着这么不开心咩?
“自从你离家开始,我们吵了多少次了?”
黑暗之中,君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寒零沉默了,她没数过,反正很多次,超过十次,甚至二十次。隔天就能吵,意见不统一就会有很多争执,因为第二天或是隔几天就能和好,所以也不在乎。这一次是吵架之后最快和好的,但是对她的影响不亚于上一次君零重病之前的斗嘴,上一次她明白了自己的失职和不懂事,胡闹是不行的,所以她变乖了。这一次,在感情方面她有点开窍了,也明白了不安的时候心之所向。
她抿抿嘴,摇了摇头。
“十三。”君零吐出一个数字,“除掉那次意外,十二。”
那次意外……寒零怔了怔,嘴唇麻住了,没办法,巧合。
“哦。”
想了很久,她单调地“哦”了一声表示回应,这个数字太大了,比她预计的要大很多。这个数字就如一把锤子,狠狠击在她心上——她没料到会有这么多。
“还想吵吗?”
第二个问题如影随形,斧头一样劈在寒零心上。
她摇头。
“你的承诺太不可靠。你之前说了,以后都听我的,但是我不信。”
寒零撇撇嘴,嗯,我也不信。
“你知道将心比心这个词吗?”
她点头。
“做得到吗?”
她摇头。
“我就知道,因为你太倔,太爱逞强,太会攻心折磨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忍不住嘛!”
“哦。不过我忍不了。”
寒零不吱声,往墙角缩了缩。
“我受够你了。”
我受够你了。
受够你不懂事,受够你不晓得什么是危险,受够你随随便便地就抛弃我的感情,受够你无理取闹地折磨,受够你的任性和淡漠。
寒零只觉得心骤然一空,仿佛被吊起来,在冷风中晃晃悠悠地颤抖起来,空旷的萧瑟伴在四周,凛冽刺骨的寒风伺候着被吹干的心,如一把一把刀子插进去,再慢悠悠地拔出来,血冻成冰了,再捅进去。酸了由痛,痛了又苦。
这是后事,但是她的心更酸更疼。
这种感受,绝对不能要。
原来他受够她了。
他要丢下她吗?
寒零舔舔干涩的唇,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贴合在墙角落里,突然开始无助又悲凉地发抖。
原来她这么讨人厌,连他都受不了她的胡闹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失去的东西。
那种东西,不是日夜的关怀,也不是亲情的宠溺,更不是他帮她收拾烂摊子一次又一次的习惯。那是一种从未察觉过的感情,一直都在,却不知道存在。她因有他而放纵任性,因有他而娇生惯养,因有他而做事从未细心,她日复一日地放肆,让他精疲力竭,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勇气陪她胡闹,然后无奈又不得不抛弃她。
“不要。”她的话脱口而出,没从脑子里过一遍。
君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什么?”
寒零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那张看了十年的脸,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绝俗惊人的脸——她不能不要的。
她的心突然大力地被捅了捅,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还有不想去克制忍耐的欲望。
她可以不要盛名第一的玄天家,可以不要父母的贴心关怀,可以不要难得可贵的友情,可以不要那些战时少有的安全,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没有他。
因为那些空虚又真实的感情,那些繁荣又朴素的一切,他都能给。
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没有他,她日夜惊皇失措,不知身边谁该信,谁该提防。她能完完全全地信任他,平平常常地依赖他,所以随随便便地践踏他。以至于伤他太深,以至于要他丢下她,以至于要她痛不欲生。
她扑了上去。
表达那种感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干脆一口咬住那截如玉光滑修长的颈,细腻柔软的肌肤摩挲在牙间,她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怎么可以丢掉让给别人?
君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