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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名妓柳如是-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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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考虑过。如果没有地方接受我落籍,就买一条船,再雇一位船老大。我还想改装为儒服方巾,扁舟载书,去与高才名士相游。在名士中如能寻到知己,就选择个为婿。”    
    也许她的理想会实现!秋娘听到这里,便揭开描金漆盒,打量着里面的首饰和金银,从中拣出那支金嵌红宝石杏花簪说:“这根簪子,是你花朝那天插过的。见物思人,我就留它作个纪念。”她复将漆盒盖上,推到杨爱跟前,“你留着吧!权当我送给你的妆奁。”    
    杨爱瞪大了眼睛,秋娘的慷慨是她所没料及的!能让她赎身,就是给她天大的恩典了,怎么……她又喜又惊,又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秋娘有这么好的心呢?她动情地拉住秋娘的手,嘴唇抖动着,竟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    
    秋娘强制着把手慢慢地从她的手中抽出来,冷静地说:“你现在就收拾,今晚就得离开这里!”    
    “今晚就离开?”又是杨爱所没料及的,“船还没买呢,叫我如何走?”    
    “我已给你安排好了。就划你平日用的那条船走。我也同船老大和他儿子阿贵说妥,他们会帮你的。阿娟她愿意随你去,也好,有个照应。”秋娘说得诚挚恳切。    
    “阿娘,这、这不行,我不能白要你的船和你的人!”说着,又将首饰盒推给秋娘。    
    秋娘又推回漆盒。“收起来吧!孩子!我希望你能挣出这个泥坑,更希望你能比我的归宿好。只要你有个出头的日子,我愿意尽我的微薄之力来帮你一把,那要比我自己多用两个钱,心里要好过得多啊!”秋娘掏出丝帕抹着泉涌的泪水,“你以为我愿意放你走吗?不!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不愿的!但这不只是为了钱,也不只是为自己打算。就在买你那天,也不都是为自己赚钱想的。我用那么高的代价把你抢到手,是怕你落进别人的手中!佛娘生前常常在我面前念叨你,临死之时,还……”她说不下去了,任泪水流了一通后,才继续说,“佛娘和我们都是同命运的人,只有我们才能互相怜惜。不知多少个姐妹死在这个泥坑里,佛娘她死在这里;昨天,月娘也惨死在这里!我不想再看到我们的姐妹再遭惨死了,两年来,我们情同骨肉,我舍不得你走哇!真的舍不得呀!可现在灾难临头,不放你走又有什么办法呢?能不让你走吗?不能!不能啦!”秋娘从地上捡起一块撕碎的请帖碎片抖了抖说,“为了对付尤总兵,下午,我让阿娟在去药房的沿途散布你得了急病的消息。明天,我还要让人去买副棺木,就说你已经死去了,我也借此关门。还不知这一招能不能骗过那个恶魔啊!万一不行,我再尽我的所能去对付他们。”    
    杨爱这时突然联想到了一种狗。见到盗贼就腿脚发软,颤颤兢兢夹着尾巴逃到一边。可它见到了小鸡,又变得凶猛异常,扑上去就撕咬。堂堂的大明总兵,在边疆吃紧、异族虎视着国土的时候,不敢去保卫疆土,却把威风发泄到风尘弱女身上,岂不羞哉!她又想起教她吟诗画画、爱护备至的佛娘,不禁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扑进秋娘怀里,泪泉喷涌而出,她忍住一阵啜泣,赶紧揩掉眼泪,坚定地说:“秋娘!我不走了!我不能让你为我受连累!我不走!我不走!”    
    秋娘抱紧杨爱劝说着:“别瞎说了!你以为我是轻易下此决心的吗?”    
    杨爱仍然抱着秋娘的颈脖说:“我知道,我不能光顾自己逃跑,丢下你……”    
    看来我的话又让你误会了,今天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求你留下……”    
    “你别说了,我没误会,我决定不走了,说什么我也不走了,我到哪儿能找到像你这样关心我的人。我不走,是死是活也要和你在一起呀!……”    
    秋娘听到此,气得推开了紧抱着她的杨爱,顺手打了她一耳光,骂道:“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然后,转身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杨爱被深深地感动了,她猛地跪倒在秋娘身后,双手抱住秋娘的腿,抽泣着说:“秋娘!你再打我几下吧!也许多打几下,我这心里还好过些!”    
    秋娘转过身,抱住了杨爱,痛哭起来。她如泣如诉地说:“我们相处这么长时日,从未动手打过你,连骂也未曾有过,没想到在临分别时,失手打了你。原谅我吧!阿爱!”


第一部分 姓氏变迁史第7节 水天迷茫风浪处(1)

    河东君伸手摸了摸脸颊,那儿好像还热辣辣的。“秋娘,秋娘!”她用心呼唤着,“我永远不忘这一记,挣出泥沼,去闯荡一片新天地!”她的眼角痒酥酥的,仿佛有小虫子在那儿蠕动,她把细长的手指移到那儿揩了揩。舱内已相当暗了,她撩起帘子的一角,窥望着湖天。暮色开始变厚变浓,水面越来越暗,越来越迷蒙了,空中仿佛包藏着一种神秘和可怖。掀帘的手滑落下来,她的心也同时滑进了那种去路茫茫、未来莫测的惶然之中了。这种有如动荡不定湖水样的情绪,早在她出逃那晚就产生了。    
    云低月淡。    
    她脱下了红妆,穿上领毛蓝雪花绒直裰,头戴海蓝色方巾,活脱脱个斯文相公。阿娟扮作书童,她们在水阁下与秋娘挥泪而别。小船悄没声响地滑出了水巷,偷偷驶入了莺?湖。盛泽像一艘浮在碧波上的花舫,飘远了,只留给她一个粗黑的轮廓线。柳堤也变成了一叠凝固的波浪。自由了!她在心底高呼了一声,那份兴奋,那份愉悦,无以言表,就像咬破了丝罗缚线、飞出了茧壳的蚕蛾,在初见阳光和天宇瞬间那样,心里漾满了得到自由的欢乐。她真想跳舞,真想唱曲,想对着天地大笑,把屈辱把压抑统统抖落掉。她向盛泽扬了下手,永别了!可是这种快乐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被怅惘取代了。船伯问她:“爱娘,打算去哪里呀?”她茫然了,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前面是浩瀚的湖水,此行何去?水天迷茫风浪处,往哪儿去?四顾茫茫。    
    橹声惊扰起鸥鹭,振拍着翅膀飞进了苇丛。    
    一群夜鸟鸣叫着从头顶上飞过,怪叫着停歇在岸边一棵古槐的枝桠上,那里有几只鸟巢。    
    她突然产生了种无家可归的飘零之感,羡慕起它们。它们有个家,尽管简陋,毕竟是栖息所在。而她,将像无根的浮萍、无定的水波浪纹,只有任凭风浪把她命运的船儿颠簸,何处是归宿?何处能栖身?    
    “爱娘,要起风了。”船伯望着躁动的湖水,询问她的主意。    
    猛然间,她眼前浮起了垂虹群子热烈讨论的情景。月底,复社要在虎丘集会,这不是引领她出逃的力量吗?她不是想去寻访高才名士吗?    
    “去苏州。”    
    风浪把她推到了同里,巧遇了华亭名士陈子龙、李待问,墙上这张书条就是李待问在同里舟中书赠给她的。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给她迷蒙的追求罩上了一个金色的光环,坚定了她要去结交他们的热望,她追踪他们到了苏州,可她没有再见到他们,她带着惶惑而美好的希冀,决定追踪到松江。    
    漫长的旅途生活,航航泊泊,吃尽了苦头。一近黄昏,飞虫就往船舱内拥。想点灯夜读,蚊虫就会毫不客气地在你手上、脸上伸出吸管,饱餐一顿。被叮咬过的地方,红肿一片,奇痒难忍,叫你彻夜难眠。湖上的风暴就像一个狂躁型的精神病人,怒吼着要撕碎他们。这些还并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黑夜,以及和黑夜联系在一起的水贼。    
    那也是个黄昏。    
    他们的船,在抖动不安的湖水中凫游着。它与小田鸡似的渔舟相比,倒像一只庞然的大鹅,在湖上,很有点惹人注目。船伯找到一个理想的泊岸。这里停泊着众多的船只,首先就给了他们一种安全之感。    
    不知何时,河东君的船被人解了缆索,漂离了湖湾,远离了船群。    
    酣梦中,船伯突然发觉了他们的船在走动,他还以为做梦呢!他睁开干涩的眼睛,没有星月,难辨方位;听不到鸡鸣,不知辰更。他困倦地从铺上坐起来,想到船头上去看一个究竟。    
    他刚刚走出舱,还没有来得及看周围一眼,两手就被人反扭到背后。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想要叫唤。    
    黑暗中,有条闪着银光的东西对准了他。同时,压得很低但却凶狠的声音对他说:“不许叫!若不识相,剖了你喂鱼!”    
    船伯想,不好了,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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