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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微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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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水就好。”
“真的?”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喝没有味道的东西。要不来杯橙汁好了。今天才去买的橙子,新鲜。”说着好像哽了一下,将橙子切好放进榨汁机中。拿过先前已经凉透了的水倒掉,细细地清洗一番。
有时候,人焦躁不知道干什么,但又想摆脱它强迫自己干些什么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持续去做那些平时经常做而又不用费脑子的事情。这有助于放空心思,转移注意力,认为身体上得到充分劳动后,脑袋也会因为疲劳而停止思考。然而累过了头,大多脑袋反而更加清醒。只能说脑袋也许真的是一个只要你投资氧气,就能持续运转的潜力股吧。
云扬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只擦杯子实在不是什么耗费体力的活儿,顶多让他的手多少有个地方放,不至于绞在一起,互相揉搓罢了。大脑的走神就更不是它可以干预得了的了。
“杯子和你有仇啊。”宫一看不下去地敲敲台面,略正过身子够上前去看对方手上的动作。
“啊?哦,没。”一升二降,眼神飘忽。
“怎么了?经营不善,债主催债来了?”
云扬笑得勉强,但还是打趣道:“那是你。情债累累。一找上门就拉我当幌子。”
“我要拉菲菲,那人家不气死过去?”宫一接过云扬插好吸管递来的橙汁。
“我说你对女人挺专心的,到了男人身上怎么就不适用了呢?”
宫一低下头,笑容幻灭:“‘男人是泥捏的,女人是水作的。’这话总听过吧?那天天对着一块泥巴琢磨的是陶艺家。这么艺术的活,我可干不了。”
“那天天对着一盆水琢磨的呢?”
宫一笑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那端木,端木你们最近联系过没?”云扬沉默几秒也跟着笑起来。
“算有吧。他没事的时候也蹭到‘浅痕’来坐一下。”宫一盯着他看,“怎么啦?”
云扬摇摇头没答反问:“他,最近在干些什么?”也许是觉得自己的问法太唐突,不由自主地耸了下眉端,掩饰般把玩起刚才切成花瓣状的橙皮,一手撑在操作台上,半斜着身子看上去随意。
宫一疑惑地注视身侧的人,转动了凳面:“不知道,不清楚。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吧。他还是要赚钱吃饭的嘛。”
“恩。”云扬点点头,“他做什么的?”
“没问。没兴趣。怎么,你有?”
云扬觉得宫一的语调有点怪异,抬眼就见她趴在吧台上。两只黑溜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神色流转间是好奇是兴奋,放着光。这个傻丫头。
“有,就打包送你。系上粉色的蝴蝶结。”
云扬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最终却只是在她眉心上方轻弹了一下:“送我?他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宫一微愣,思索半晌没说话,总觉得在哪里卡了壳。云扬已经走到另一处帮年轻的调酒师应付越来越多的客人了,说笑之时跟个没事儿人样的。眉宇间那点神游也不知被他收拾到哪里去了。女子抿嘴笑了,咬上拨弄半天的吸管自顾四盼着。
云扬心里压了事,但只敢压着,不敢吐出来。他知道宫一会耐心听他说。不论是否是他看错了,她都会相信。他也知道宫一不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人。她的话语总给出分岔路,让人有回避的余地。
云扬回过头目光顺着脑海中的思绪对上人物。那个丫头无所事事地侧对吧台坐在那儿,橙汁没喝太多被晾在吧台上。观望整个酒吧的眼睛,神色中摆明了在说:好无聊啊,来点好玩的吧,来找我玩吧。突然她的表情变了变,目光转向一边,转回吧台前坐正了。撇撇嘴,她捧起橙汁赌气般吮吸起来,像极了别扭的小孩子。但云扬分明看见她目光在缩回来前的一瞬,燎原的火光乍现,顺着刚才的方向看过去。他的心猛然收紧。
端木的白色夹克在灯光映照下分外耀眼。他于门口处稍作停留,便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跟了一个黑影,向别处张望着,看不清模样。
不,不是他,不能是他!不可能是他!云扬那一刻险些掰弯了手中的镊子。他深吸一口气再看。只是那个黑影却在途中加入了舞池边的一桌人。刹那,堵在肺里的一口气散去了。云扬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缓过神来,发现手指发僵,低头,展开的掌心苍白,还留有镊子边缘的花纹印。平复着过快的心跳,他觉得乏了。脑中不可控制地又开始回放下午的“幻觉”,像卡了带或者按了重复键的电影。
无力的阳光,刺目得让他几乎晕厥。那个人回来了,拎着一堆采购品坐上了端木的车。他的笑和过去一样绚烂,而自己只是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立在自己车边呆望着他们离开,反应不能。太可笑了,当时是他自己走的,把崩塌了的世界留给了残破了的自己,现在回来是干什么!为什么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一把起子,扳开了充饱了气的啤酒瓶,让那些陈年的泡沫淹没了他。斜靠在车身上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愤怒、激动,还有那可耻的,欣喜……冲击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甚至不能好好打个电话找人来接替一下采购任务还没有完成,但已先行当机的自己。他所有的情绪都鼓动他,应该去告诉谁,他回来了,这么多年后,他还是出现在了他面前,然而所有近乎疯狂了的理智又一次次否定了那个存在。不要是他,不能是他,不可能是他!云扬拒绝承认那个画面的真实性。他头一次发现冬日也会晒得人中暑发晕。
云扬给刚来的男子送去了一杯顺手调好的饮料便以店内忙为借口离开了。他不敢站在端木对面,他害怕自己忍不住问他:“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害怕听到答案。如果是他,自己要做何种反应?逃离这里?远离他的触及范围?他承认自己只要一牵扯上那个人就会变成一个胆小鬼,不冷静不坚决不敢冒险。那么如果不是,心中本就不实的空洞又是不是会更加空落呢?
云扬凝望着杯中淡蓝色的液体,想起被叫作《郁蓝色》的那副油画。缓缓放下手上的活绕出了吧台,在喧闹的音乐中,它安静地被挂在酒吧的一隅,蓝得忧郁,所有被压制的情绪郁结在一片蓝得深浅不一的汪洋中,混乱得让人落泪。
端木和宫一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个端木不认识的男人蹭到了他和宫一之间,手指不安分地撩拨宫一悬于耳前的碎发,挑逗的同时还时不时用身体摩擦宫一的腿侧。嘴巴说出肉麻的词句。女子没有推开他,却灵巧地躲开了他另一只不安分狼爪子的纠缠。通过言语,端木了解到他们是认识的,还经常给互相找点“有趣”的事情干干。
宫一有点反感这个人与自己靠得太近的距离,总觉得他像一堵墙死压着自己喘不过气来。他身上过于浓重的烟草气快要把她的大脑烟熏了。她凳面又一次转回吧台,另一只手从身后绕过去扯住卡在中间那人的衣角一拉:
“蝎子,这边来。”于是端木身侧的视野又再次开阔起来。
“怎么?还怕你的新欢看不见我们调情吗?”蝎子嬉笑着,手穿过宫一的头发搭在她肩上。嘴沿着她的脸颊滑过,把鼻子埋进她的发隙,沉醉地嗅起了发香。也许是还想再进一步,宫一抬手扼住了他的下巴,带点冷笑情绪地开口:“有本事调一个给他看看?”
蝎子听这话竟然不再深入,收回手,后退一步:“切,我的女人比你风骚多了,就你,亲上去都是块冰。”说完和端木对视起来。眼睛里有那么一团火,烧着狠劲。后者也不坚持,回了个半温不火的笑容,移开视线去。明明应该是视线交火分出个你输我赢的时候,说不准遇上个火气大点的还被酒吧老板归成来砸场子一类的呢。可现在这个家伙温吞的也太没骨气了吧!反倒让蝎子觉得自己被轻视、藐视、蔑视了!自己的女人被这么玩了,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小子。
这么想的蝎子,心里腾起一股子无名火,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那个来调戏的人。他绕过宫一身后,轻轻拍拍端木的肩,一手握拳扬起,只待他一回头,手落声响。
端木望着他捶到吧台上的手,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疼不?”
蝎子只是想捶个桌子吓唬一下这个穿着体面的斯文败类,却忘记了这儿的吧台是大理石的加厚台面。疼痛从小指骨蔓延开。他咬着牙发出“嘶”的抽气声。眼前的人带着一抹安抚的笑看他,真诚又不做作。收回手,活动一下,还好没伤到筋骨,为了一个前不知多少任女朋友把手给折了,传出去他的脸还要往哪里搁啊。
宫一唇线轻杨,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幸灾乐祸的戏笑。眼睛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端木头稍偏一点便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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