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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们终于到了。
沙漠混凝土的地下掩体中。
一位老人正坐在一张单人皮沙发上,老人高身材,宽肩膀,腰板笔直,显得十分硬朗。他就是坦根,坦根老人的脸上有针刺,在他们的习俗中,脸上的针刺是这一族人美的象征。“坦根爷爷,为什么大家天天都要呆在洞里呢?”问坦根的是一个睁着好奇眸子的小孩子,再过两天他就十四岁了。
坦根抚摩着他的脑袋,说道:“呵呵,外面都是沙子,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好好呆在这里跟其他人学手艺。”
“是哦,小安,听爷爷话,快来念书。”叫小安的是他的姐姐,她十八、九岁,一张黑中泛着红润的瓜子脸,细细的眉毛,鼻子、嘴唇都带有乡村姑娘那种粗犷,质朴,不加修饰的美。
塞内加尔地下避难所的人都热情的款待了远道而来的我们,看起来他们的生活还不算特别糟糕,不过与我们的极地生活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多了几道遮风挡雨的厚实墙壁罢了。
首领坦根很认真地听完了我们如何发现诺亚方舟的事情。
但对于迁移族群去里面居住,他决定和族人商量下再行定夺。
老人转身走进休息室,让我们在这个钢铁混凝土的地下避难所闲逛。
听住在这里的小伙子讲,地下避难所以前是由一个地下工厂改造的。
所以,我们在这里还是可以看到大得出奇的高炉或者热风炉,从厂房向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浓浓的暗影。
从中间的间隙里,有红光一闪一闪的透射出来。
紧靠着热风炉车间旁边的,是巨大的防空洞,在往后面有一条宽宽的小道。
我和朴善英正走在这条小道里,头顶上全都是架在空中的粗大的管道;这些黑通通的管道里,呼隆呼隆响着强力的风的咆哮声。
一个叫小安的小孩子走在我们前面,跟我们讲解地下避难所的大致结构。
我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是最了解这个避难所的人呢?
于是问小安:“你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国家吗?”
“是的,没错,大哥哥,我是本地人。”
“那你的爸爸和妈妈在哪里?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吗?”
“姐姐说爸爸和妈妈去旅游了,要等到我成年了,才会回来看我。”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孩没有父母,所以从小就在这个地下迷宫似的避难所游荡,久而久之,比一般的大人还清楚这里的路。
“你们看,这是我的房间。”
“是吗?还蛮大的。”
小安打开了房门,这其实是个书房,贴着小书房的两堵墙壁,陈列着四个大书橱。
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的书籍、资料、手稿还有文献,其中还有霍金教授的一些宇宙、物理学方面的著作,另外还有一部已经没有油墨了的袖珍外文打字机。
我想小安的房间一定不只他一个人睡在里面,因为那些书籍不是他现在能看懂的。
小安拉着我的衣服,要我看他的相册。
“哥哥,你看,这是我爸爸,这边坐在树上的是我妈妈。”
“他们都笑的好开心。”
“是啊,拍照的时候我们的果树刚结果子,爸爸妈妈都很高兴的。”
“你们家种的什么果树啊?”
“有苹果树还有梨子树。”小安腼腆地说。
“我都很喜欢吃哦。”瑞亚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插了一句。
“大姐姐,你为什么有对翅膀啊?”
“我?我不是地……呃,我天生就有,怎么啦?”
“很好看。”
“谢谢你!”瑞亚好像很喜欢听到,有人说喜欢她的那对翅膀。
我仔细看着照片,小安的父亲和母亲以前都是塞内加尔的果农。
他的妈妈肤色微黑,瓜子形脸庞,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农家妇女,站在路边的田埂上,穿着一件合体的兰白色小衬衫,黑布裤子,嘴角挂宁静而好奇的笑容,望着小安的父亲。
小安的父亲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子,上身光着,肌肉发达,在肩膀和双臂棱棱地突起,肩头上被粗麻绳勒出了很多道红印子。
整个看上去,他是个健壮、英俊的庄稼人。
看着看着我眼睛一酸,想起了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我高中从武汉市外国语学校毕业,那是所相当不错的重点中学。
那时候每天放学我都很贪玩,总是让父亲和母亲跑出来找我找到深夜。
跟小安一家比起来,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上太多。
虽然我个人认为,每天种两季收获的果树,比呆在教室里学习理论知识、不停的月考、随堂考试要有趣的多。
我的母亲,和天下母亲都一样,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那种类型。
六岁就开始培养我这个还分不清楚姓和名有什么区别的儿童。
小提琴、书法这样的特长爱好课程没有少上过,每天都要朝青少年宫跑。
不是说完全没有用吧,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学这些东西能否在以后能派上用场。
直到现在,我也只是偶尔闲着无聊,凭着记忆,拉上几首圆舞曲,自娱自乐下而已。
父亲是个老实的人,平时很少讲话,我长大后也一样。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呆在公司的办公室,忙自己的事业。
再一个,我们学校学习一般都靠自觉,老师监督的也不是很严格,所以成年后的我还是相当的自由的。
从零七年开始,我就多了一个爱好——每天都会埋头于各种小说,不管是武侠还是科幻,甚至是专业的科学著作,我只要拿在手里,一看就会是一天。
曾经也听说过关于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玛雅预言。
但当时,谁会把这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说出来的话当真呢?
包括我,也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无非是用来当作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话题来对待。
在我去芬兰旅游的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一直呆在湖北武汉。
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也曾和全班的同学一起出国去澳大利亚学习,当时我英语还是相当的烂吧,不过老外还是很聪明,有时候说个短语,或者一个句子说到一半,他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人家都说国外怎么怎么环境好,我看也就那么回事,无非就是人少,垃圾也就相应的看起来不多罢了。
2012年在芬兰旅游的时候,不像当时在澳大利亚住在homestay,吃、喝、住房都要自己解决。
有段时间我也是过的相当的艰苦,不过还好,后来我就习惯了这样随处漂泊的生活。
相对于还在大学里每月找父母要钱的学生,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独立的。
但是在袁谷老师眼里,她还是把我当个没有任何生活经验的学生。
在开章我所记录的那次雪lang灾难中,如果不是因为我刚好爬出来的时候,站在芬兰的赫尔辛基大教堂十字架旁,抱住了它。
恐怕你们是看不到我所写的故事了。
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helsinki)被称为波罗的海的女儿,我在挑选旅游城市的时候,也是冲着这个名头才去的。
去过的人应该都知道,在赫尔辛基的总统府门前,还有一座著名的青铜喷泉雕塑,它的名字就叫波罗的海的女儿。
设计师沃格伦在1906年造好这座雕像的时候,只是叫他小美人鱼。
但两年后当这座雕像正式被安放在这里后,芬兰人给她起了个亲切的昵称——阿曼达(Amanda)。
在半个芬兰都快被冰雪掩埋的时候,这座青铜喷泉雕塑,居然奇迹搬的被冲到了地中海的海岸边上。
将近两米高的阿曼达安静地站在海边,依然高昂着头,芬兰人一直把她象征着新生。
当这座雕塑在辐射下被染成了深黑色的时候,仍然难掩阿曼达的妩媚动人。
这让芬兰人民感到很欣慰,整个欧洲的避难基地也就建在了阿曼达的附近位置,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雕塑,现在成为了整个欧洲的希望象征的主要原因。
在小安的房间里,我无意间还发现了桌上的一本牛皮笔记本,笔记本的书页末端露出了一小半羽毛书签,我慢慢打开了那一页,雪白的羽毛安静地的躺在我面前,原来这是小安的姐姐写的日记。
“小安,你的姐姐懂汉语?”
“嗯,姐姐她可厉害的,大学的时候学过汉语,还说自己以后会去中国旅游。”
“原来如此。”日记本上用来记录生活的语言,是我所熟悉的方块字,看起来非常亲切。
羽毛书签所搁开的那页上,小安的姐姐记录下了这样一个故事:
——2013年1月26日。
六时十七分,我们一家人在载客两百零五人、机组人员十五名的波音767号飞机上。
从马来西亚国际机场离陆,向塞内加尔首都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