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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在一号线(连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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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怎么才能翻得好的问题。在欧洲,落花有情流水有意,前协约国想翻篇儿,前轴心国也想翻篇儿,这才一把劲儿把奥斯维新翻过去了。

往肤浅里说,我始终有一个印象,东亚国家都有点儿受制于感情,还不像西方国家那样有人类之爱的信念。

日本国民似乎讳疾忌医,面对指责时的心理比较幼稚。小孩子一般有这个心理:我不是已经改了吗,以前的事你就别提了。我倒觉得,一些日本国民的“打仗的是前辈,我们没参与”自辩不靠谱,国家行为如果无涉集体意愿,仅由一代人中的几个首脑负责,世界上还会有负责任的国家吗?

在东京,辻康吾教授对我们说:“两国在二战之后走上不同的道路,中国成为社会主义国家,日本则成为民主的‘非正常’国家,各有特殊性,这导致两国国民在思维模式上完全不同,很难理解对方的立场。”

我觉得他说得对。参与二战的国家那么多,其中一些比如英美法德,制度接近,因此打完了就打完了,顶多国力增减、意识形态摇摆而已。中日两国的命运却如风中芦苇,从此被完全改写,甚至可以说没有二战就没有后来的一切。劫波渡尽而相背而行,各自背负着精神沉疴,自然渐行渐远。

因此当中国人偶尔表露出心中的愤怒之时,会被日本人认为是无端的狭隘,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让我想起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说到,当他向年轻人讲起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往事时发现:“有多少事对我来说还是不言而喻的现实,而对他们来说却已成为历史或者不可思议。但隐藏在我内心的一种本能使我觉得他们的发问是有道理的,因为在我们的今天和我们的昨天与前天之间的一切桥梁都已拆毁。”

在靖国神社,我感到重建“我们的今天和我们的昨天与前天之间的一切桥梁”是不容易的。

关于靖国神社的争议通常聚焦于14名甲级战犯问题上,可是在我看来,就算移出甲级战犯的灵位这个神社也不对劲儿。自明治维新起的为国捐躯者都在这里得到供奉,因此日俄战争、参与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反苏维埃战争中的“西伯利亚出兵”、甲午战争、中日战争等等战争中的死者都位列其中。

明治维新以后,日本无义战。这里供奉的246万“英灵”,除了明治维新期间的少数人之外,一言遮蔽之,全是侵略军。他们改写了整个东亚的历史。下关的春帆楼是《马关条约》的签订之地,我在那儿读到了伊东已代治撰写的碑文,先是“清廷急遽请弥兵”,李鸿章前来谈判等等,结尾说:“呜呼,吾国今日国威之盛,实滥觞于甲午之役。”毕竟是刀兵频仍的年代,话说得坦率。

我总觉得靖国神社与唐朝的凌烟阁有些类似,都建立在牺牲与光荣的美学基础之上,只不过前者依附于神道教,后者则附丽于大国王道。日本人讲生者与死者的灵魂会在靖国神社相逢,古人讲:“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趣味有差异,杀身成仁的野蛮志向却一致。

顺着当年遗迹“李鸿章道”,可以找到一个牌子,“痴汉刺李鸿章处”。沿路走上半山腰,眺望下关海峡,风景优美。春帆楼里至今还藏有李鸿章赞美当地风物的手书,四个大字:海岳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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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见贤思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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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建筑学的角度说,靖国神社不怎么好看,日本的神社越小越漂亮,它太大了,“鸟居”太高,看着愣。

那年8月15日,日本称之为“终战60周年纪念日”,有20万人前往靖国神社参拜,创下历史记录。次日《读卖新闻》的头条标题是“第61年的出发”,文中说,为什么这次参拜人数这么多呢?因为中韩的批判,尤其是中国人的反日浪潮,造成了日本人的逆反心理。报道中一位来自福冈县的84岁老兵说,中韩的批判是干涉日本内政。

当天我们也去了靖国神社,身边是摩肩接踵的人流,耳朵里全是高音喇叭里的阵阵高呼,皆是“国家正常化”、“参拜是内政”之类的“右翼”诉求。演讲者中包括台湾的金美龄。我的印象是,日语的语音比较单调,呐喊起来让人烦躁。

村田忠禧教授说,不需要太在乎那些右翼分子,他们的活动其实是职业性的,无非拿钱干活儿。我得到一个印象:中国和日本都有民粹主义,但是都不是支配性的力量,只是看上去比较刺激罢了。

《读卖新闻》有篇评论:回归军国主义不可想象。这才是理性之声。日本国民对历史的态度不够“恳切”,但日本国民绝不愿意再打仗,两者并行不悖。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中国来说是一场噩梦,对日本来说同样如此。

在广岛和长崎,我们参观了原子弹爆炸纪念馆,发现被原子弹炸一下,确实是地狱般的经历。生还者描述了他们当时的见闻,可以总结如下:他们置身于40公里宽的炉火升腾的烟囱当中。同事卢嵘采访长崎市长,问,有人说原子弹是上天对日本的惩罚,您怎么看?长崎市长很生气。

我觉得卢嵘的问题很自然,市长生气也很自然。“惩罚”这种词汇确实会激起人们的愤怒。

当年日本侵略中国,口号之一就是“暴支应惩”,意为暴虐的支那应受惩罚。这话不仅傲慢,而且卑鄙。日本还有首军歌,叫《替天征讨不义之徒》,拿“天”说事儿,也该激起文明人的愤怒。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算常识吧。中日两国公众,至少在个体之间,应该有这个公平心彼此对待。

离开日本时,我的感慨是,幸好战争已经过去了。普通日本人多愁善感,锦心绣口,被原子弹烤糊了,太可惜了。普通中国人总体上说还是憨厚善良,没招过谁没惹过谁,被刺刀杀掉,绝不应该。想想重庆大轰炸、南京大屠杀,再想想东京大火、塞班岛争夺战,你会进入历史上那些最黑暗的时刻,对人类生活感到绝望。

幸好每个国家都有一些人,信守现代文明的准则,有理性,有意愿。我觉得,连战对两岸关系的建议也适合于中日之间:累积善意。再说总盯着别国干嘛呢?我觉得中国人最需要的是把自己的事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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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见贤思齐(四)


前文所述并非我对日本最深切的感受,只是该说的话而已。我最深刻的感受是,日本是一个均富的国家,公平公正,实行终生雇佣制,职员们上进而辛苦,但是心里不会慌张。在街道上,日本人的脸孔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大多有种谦逊和固执的神色。我可以从中读到秩序、整洁、纪律、忠诚、颓废、教养、孤独、自私、幻灭等等,觉得他们也是老百姓,赚钱不少,压力更大,也不容易。

很少在日本人的脸上看到麻木和狡诈。换句话说,你能看出某人很执拗,不大聪明,比较二,但是你看不到犬儒和阿q。关于这一点,戴季陶在《日本论》中有句话说得很好。他说日本人的国民性就是迷信:“‘迷’是没有理智的意识,‘信’是醇化感情的真力。”不管日本人执迷于什么,他们常有信念。

这种信念力大约能解释一个日本之谜:他们有世界上最糟糕的企业文化,却有世界上最牛的企业。

日本社会等级森严,你却不会在谁脸上看到官气。小泉纯一郎参加集会时行走如风,随从十余人均着黑色西装贴身疾行,看上去气势夺人,可是在味道上就是像名流,不像长官。广岛和长崎的市政府就像是用了有些年头儿的图书馆,办公环境很朴素,公务员们无不恭敬勤勉。

日本的女孩很好看,比他们的艺术品好看得多。我们参观了一个美术馆,日本的古代雕塑实在寒碜,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忽有一尊佛像气度非凡,凑近一看,来自山西奉先寺。

东京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淡,无非高楼林立,灯光璀璨,电子大屏幕很密集,女孩们人手一只lv皮包。

中小城市,比如广岛、长崎、下关等,给我留下的记忆更深。这些城市富足、安定、平和,让人觉得住下来会很不错。广岛有个住宅区,里面有个小棒球场,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觉得心很静。

从下关到博多,坐新干线,途中我曾看到过一片美丽的稻田。阳光之下,日本传统样式的农舍重檐双叠,矗立在芊绵的稻田中间,比城市中的房子更多华贵之气,满眼风光,秩序井然,特别洁净。这是浑然天成的东方美景,画片上的荷兰风车瑞士木屋什么的,与之相比就太做作了。我觉得这就是儒教的理想国。如果你希望世界是美好的,人们之间友善相爱,如果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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