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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freedom)-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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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

“他一定得给我个机会!他应该听我解释。”

“沃尔特不是同性恋,”帕蒂说,“那只是你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哦,我的上帝,他也让你不喜欢我了!”

“不,”帕蒂说,“不是这么回事。”

“我现在就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制定计划。”

“我明早有历史期末考试。我得去自习。”

帕蒂这时才知道,因为对理查德如此着迷,伊丽莎早在六周前就开始不去上课了。他这样对她,她却为他放弃了一切,现在他把她晾在一边,她却还要瞒着父母,不让他们发现她每科都不及格。她要马上来帕蒂宿舍,叫帕蒂一定要留在宿舍等她,这样她们可以一起想个办法。

“我真的累了,”帕蒂说,“我要去自习,然后睡觉。”

“难以置信!他让你们两个人都开始讨厌我!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两个人!”

帕蒂设法挂断电话后立刻去了图书馆,并一直待到闭馆。她料定伊丽莎会等在宿舍门口,抽着烟,然后缠得她半个晚上没法睡觉。她害怕为友谊支付这样的代价,但又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心理准备。因此,当回到宿舍却不见伊丽莎踪影时,她有种奇怪的失落感。她几乎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如释重负的感觉和疲惫的身体战胜了她的负疚感。

三天过去了,伊丽莎音信全无。回家去过圣诞假的前一晚,帕蒂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想确认她一切正常,可电话响了又响,却无人接听。她乘飞机回了韦斯特切斯特,内疚和担忧笼罩在她的心头;她试着用家里厨房的电话联系她,每次都未果,于是愈加感到不安。圣诞节前夜,她居然给明尼苏达希宾市的松语汽车旅馆打去了电话。

“接到你的电话,”沃尔特说,“这可真是一件最棒的圣诞礼物!”

“哦,谢谢你。我其实是想问问伊丽莎的消息。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当你行大运吧,”沃尔特说,“我和理查德后来不得不拔掉我们的电话插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天前。”

“哦,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帕蒂继续和沃尔特聊着,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描述家里的情形:弟弟妹妹索要圣诞礼物时的贪婪胃口;每年家人惯例的嘲笑,笑话她直到多大才不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她爸爸和大妹妹关于性和排泄物的怪异而机敏的对话;大妹妹“抱怨”耶鲁大学一年级的课程一点儿都没有挑战性;她妈妈二十年前就放弃了庆祝光明节和其他犹太节日,现在却开始怀疑那个决定是否正确。“你怎么样?”半小时后帕蒂问沃尔特。

“挺好,”他说,“我在和妈妈一起烤点心,理查德在和我爸爸下跳棋。”

“听上去很不错。我希望我也在那里。”

“我也希望你在这里。我们可以穿着雪鞋出去玩。”

“是啊,那多棒。”

那确实不错,帕蒂已经无法分辨沃尔特是因为沾了理查德的光才变得有吸引力,还是或许他本身就是个有魅力的人——因为他总是能给自己待的地方带去温暖的家的感觉。

圣诞夜,帕蒂在地下室的分机上接到了伊丽莎那通可怕的电话,当时她正在独自观看NBA比赛。她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伊丽莎就抢先为自己的杳无音信道了歉,说她一直在忙着看病。“医生说我得了白血病。”她说。

“不!”

“元旦过后我就要开始接受治疗。除了你,就只有我父母知道这件事,你不许告诉其他人。尤其不能告诉理查德。你能发誓吗?”

帕蒂心头那内疚和担忧的云层此刻冷却凝结,变成了一阵情感的暴风雨。她哭个不停,反复问伊丽莎确定吗,医生确诊了吗。伊丽莎解释说随着秋天一点点过去,她觉得越来越无精打采,但她担心如果证实自己确实得了腺热,理查德就会甩了她,所以她一直不想告诉任何人。可后来她实在觉得难受,就去了医院,两天前医生作出诊断:白血病。

“是恶性的吗?”

“白血病都是恶性的。”

“但你得的是可以好转的那种?”

“治疗取得好效果的可能性很大,”伊丽莎说,“一周后我会知道更多情况。”

“我会提前回去。我可以和你一起住。”

然而,奇怪的是,伊丽莎不再想和帕蒂一起住了。

关于圣诞老人那件事:自述人并不赞同父母对孩子撒谎,当然,到底有多不赞同也要视情况而定。有为了瞒住惊喜派对的主角而说的谎话,有为了闹着玩而说的谎话,还有就是为了让相信的人看上去像个大傻瓜而说的谎话。有一年圣诞,家人又拿她相信圣诞老人的时间长得多么离谱(甚至等到两个妹妹都不相信了,她还没有醒悟)来取笑她,已经十多岁的帕蒂十分难过,躲在房间里不肯下楼吃圣诞晚餐。爸爸进来哄她,这一次他没有笑,而是严肃地告诉她,家人之所以护着她的幻想,是因为她的天真无邪是美丽的,他们为此而格外爱她。这话听上去既让她觉得舒服,却也是明显的一派胡言,因为家里的每个人都以取笑她为乐。帕蒂认为父母有责任教会孩子,在看到事实真相时,如何认出事实真相。

那个冬天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帕蒂可以说成了伊丽莎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顶风冒雪为她送汤;打扫她的厨房和浴室;比赛前一晚本该早点睡觉休息的,却陪着她熬夜看电视,有时还会用手臂环抱着这位消瘦的朋友入梦;嘴巴变得像抹了蜜一样甜(“你是我亲爱的天使”“看到你的脸庞就像在天堂里一样”等等,等等),同时,她始终不回沃尔特的电话,也不解释她为什么不再有时间和他见面——总之,帕蒂丝毫没有注意到任何警示信号。不会的,伊丽莎说,这种特殊的化疗不会使病人掉头发。不,治疗不可能安排在帕蒂有时间去诊所接她回来的时候。不,她不想放弃她的公寓,搬去和父母同住;没错,他们常常来看她,只不过凑巧帕蒂从没碰到而已。以及,癌症病人给自己注射止吐剂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帕蒂才会在她床头柜底下的地板上看到皮下注射器的针头。

最大的警示信号或许就是她,帕蒂,避开沃尔特的方式。一月份她在两场比赛中见到他,简单说了几句话,但那之后他错过了好几场比赛。后来,沃尔特多次通过电话留言,她却一次都没有回复,她意识到这是因为她不好意思向他承认自己多么经常地和伊丽莎在一起。但是,照顾身患癌症的好友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呢?同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如果她对了解真相有着哪怕一点点的兴趣,那么听听同学们关于圣诞老人的冷嘲热讽又能有多难呢?她扔掉了那一大株一品红,尽管它还没有枯萎。

二月底的一个雪天,黄昏时分,沃尔特终于逮到了帕蒂。那天与金地鼠队对阵的是本赛季排名最靠前的强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熊队。当时帕蒂正对全世界都冷眼相向,这得归功于早上她和当天过生日的妈妈打的那通电话。帕蒂本已决心不去多说自己的事,以免再次发现乔伊斯根本不听她说话,对她们篮球队劲敌的排名也压根儿不感兴趣,但她甚至没有机会来运用这种自制,因为外百老汇正在重排《婚礼的成员》,帕蒂的大妹妹在耶鲁教授的大加鼓励下,参加了主角的竞逐,最终被选为候补演员,这显然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妹妹或许将因此从耶鲁大学休学,住回家中,开始全力在戏剧方面发展,乔伊斯对此欣喜万分,喋喋不休,哪还顾得上帕蒂。

在威尔逊图书馆那个冷清清的砖墙拐角处瞥到沃尔特时,帕蒂立刻转身走开,但他追了过来。他那顶大大的皮帽子上已经积了一层雪,脸红得就像导航灯。尽管他试着微笑,努力表现得友好,但当问起帕蒂有没有收到他的电话留言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我只是太忙了,”帕蒂说,“很抱歉,我没有给你回电话。”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怎么冒犯了你?”

他感到受伤和愤怒,而她讨厌这一切。

“不,不,完全没有。”

“要不是担心会不断打搅你,我原本会打更多的电话。”

“我只是真的,真的太忙了。”她小声说着,雪纷纷落下。

“替你接电话的那人听上去已经非常讨厌我了,因为我不断留下同样的口信。”

“哦,她的房间正好在电话旁边,所以。你会理解的。她有很多口信要转告。”

“我不明白,”沃尔特说,几乎要哭了,“你希望我不要再打搅你吗?是这样吗?”

她讨厌这样的情形,讨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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