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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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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吏又问:“玄都王,你倒是招是不招?”

商晟不愿对着那满脸的横肉,污了自己的眼,将头偏向别处。

“我们兄弟也是奉旨行事,玄都王莫怪了。”

狱吏狠话说完,“啪”的就是实落落一鞭,商晟牙关紧咬,眉头也不皱一皱。

“啪啪”接连数鞭,直打得商晟胸前血痕纵横,而受刑之人紧抿的嘴角不但没有丝毫屈服,反而更加轻蔑起来,倒让施刑之人自惭形秽。狱吏抽了一阵,见商晟实在嘴硬,啐了一口,将鞭子丢到一边,扔下一句“请玄都王好自斟酌”,便招呼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去了。

商晟见人都走了,松了口气,不由“丝”的抽痛一声,低头看胸前已是血痕累累,辣辣作痛,逼出额头一层细汗,他闭上眼睛,刻意不想伤口,只听牢中窸窸窣窣,虫鸣鼠蹿……

“王”,声音细弱颤抖,虚飘恍惚。

商晟抬头,却是假扮狱吏的左护,后者表情甚为焦虑,眼中泂泂有泪,声如鼻塞:“王,您受苦了……”

商晟皱一皱眉头,似有不悦,问左护道:“外面情形如何?”

左护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婆妈,赶紧收敛了情绪,低声道:“清扬密报,常熙有意无意间已流露出必杀花少钧之心,而锦都示好玄都的信也早到了钰京,就在常熙手上,只不晓得他为何只字不提。”

“常熙现在如何?”商晟又问。

左护道:“与舞姬宫娥欢饮,醉如烂泥。”

“却清醒无比。”商晟冷道。

“王……”左护见商晟胸前鲜血淋淋,禁不住皱眉——真的,没有关系吗?

商晟知左护是为他担心,也不忍继续责他,只道:“你先回去,我无妨。”

左护亦知目下情况非常,不敢久留,拱手一礼退下。

待左护走后,商晟精神稍微振作,便将前因后果、局势发展细细梳理:

此番进京之前,玄都早得了密报,言“谏臣狐韧密奏玄都谋反,王切谨慎”——常熙自己尚未弄清是哪位臣下奏疏,商晟却早已知己知彼知根知底,棋先一招。

他心知常熙多疑,自宫中鼎裂南北,谣言四起,就注定常熙永不会相信玄都,且常熙刚愎自用,一旦认定,又岂会在乎臣下的说法,故而商晟从未钻营取信君王,也从不怕人说他谋反,誉也好,毁也好,常熙只会相信他自己,别人的话,无足轻重,最多是定罪的借口,发难的幌子,还得需是公开联名,慷慨陈词,像这样般不具姓名无从追究的密信,根本废纸不如,想扳倒玄都王,直如白日做梦!

商晟料常熙不会发难,便做了单独面君的决定,更是连匕首、软甲都一概免了——果真有变,纵有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然而商晟也绝不会拿命赌勇,凡进一步,必先安排退路。进城之后,他令一行人分住五家客栈,既能相互呼应,又不至一个行差踏错而被一网打尽。这十一人亲随,以凡夫之躯,匹夫之勇,断无可能抵抗钰京精锐千万,可若论个人本领,却是轻如燕、灵如猿、魅如鬼,与宫中密探里应外合,夜闯禁宫劫狱救人却是绰绰有余。除非常熙提前埋伏了刀斧手,话也不说,直将他斩与斧下,再无转圜之机,但是,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

常熙野心勃勃,蛰伏数年,才是真正的“秣马厉兵、养精蓄锐”,如今他剑在匣中,激鸣不已,是迫不及待的要展露锋芒、饮血啖腥了。

花少钧怀璧其罪,是常熙的眼中钉刺,而玄都远在北疆,不受牵制,亦是常熙的心腹大患,平此二患,余下的海都凤都不以军力见长,即便不下诏废除封国,傲参和颜白凤也该有眉眼高低,自请降爵。

是先攻玄都,还是先夺锦都?

如果商晟是常熙,定会先联合更加亲信可靠的花少钧攻打玄都,取下玄都,留兵驻守,对锦都形成包夹,如此,锦都便成囊中之物。可他毕竟不是常熙,身不在其位,无法感受那种源自同血同脉的威胁,况常熙多疑,以致剑走偏锋、不循常理,越是亲近的人越不相信,宁可要金银权力的交易,也不要肝胆相照的交情,只因人心会变,唯利不变。

常熙与商晟之间可以交易,常熙与花少钧之间却只有交情,故常熙必联合玄都,先夺锦都。如此既可牵制玄都兵力,以防对锦都动手时,玄都趁钰京后方空虚直捣龙庭,更可借机消耗玄都兵力,也是一举两得。拿下锦都后,玄都与中原连成一片,常熙便可借锦都为踏板,发难玄都。

所以,常熙第一个要拔除的,是锦都!

商晟相信,常熙以密告为借口,是要与他商议共破锦都,而他也将计就计默契的将锦都的“罪状”送到了常熙手上,本该是一拍即合的事,可在商晟踏进驻月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左护不解常熙明明已有决断,却为何还要囚禁商晟,商晟却知道,常熙自负,身为人君,就是联手,又怎能低声下气求臣子帮忙?非得要先煞了威风,去了棱角,方为己用。

适才商晟听那狱吏将“皮肉之苦”四个字咬的格外清楚,就猜测那恐怕是常熙的吩咐,然而这“皮肉之苦”可不好拿捏,皮红肉肿是皮肉之苦,皮开肉绽也是皮肉之苦,权衡的结果便是狱吏挑选的鞭子——牢中十几条鞭子看似无异,却早被动过手脚,坚者韧者能穿犀甲、戮龙鳞,糟者烂者却是敷衍了事、不痛不痒,而狱吏为商晟准备的,虽不至要命,却也是货真价实的蛇皮牛筋鞭,不难理解,毕竟常熙对他,不满久已。

商晟见狱吏虽出言不恭,面色不善,却嘴角抽动,眼皮频眨,最后逼问不出结果,便匆匆撂下一句话,说是落荒而逃亦不为过。想必比商晟自己更不愿他受刑的,其实是那些狱吏吧。即便他如今是阶下之囚,那远播四方的威名又岂是摆设?任谁想起玄都黑甲军,还能愿意在这只头狼身上动鞭?这并非商晟自负,那狱吏面对商晟,仿佛真觉得他背后是无数双森绿森绿的眼睛,暗夜中发着寒光。

想到此处,商晟大快,即便引得胸前剧痛,仍不由无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大网已经落下,鱼要捕鱼啦,O(∩_∩)O哈哈~

百花杀  四(总50)

当晚商晟便被松了绑,只是关在牢中,狱中昏黑,无日无夜,约摸过了两日,第三天,便有旨意招他面君。因商晟爵高位尊,即使陷罪,也不能失了身份,侍从拿来新衣新履,又为他净面梳髻,这才引他去了明政殿的一间偏殿。

常熙正歪在座上,闭目养神,商晟亦不敢怠慢,单膝行礼——封王地位殊贵,非大朝不行全礼,平日面君躬身拱手即可,此时因商晟算是半个待罪之身,才行跪礼。

侍从小声道:“陛下,玄都王来了。”

常熙悠悠睁了眼,瞄着低头强项,跪地腰直的商晟,良久才吩咐道:“都下去。”

一干侍从恭恭谨谨静静悄悄退出偏殿。

“坐。”常熙语气冷硬。

商晟余光四顾,哪有锦席座位,明白了常熙的用意,跪坐当地,仍是垂首。

常熙把玩着一只玉盏,漫不经心道:“按理说,你是封王,本不该对你用刑,可谋反实在是滔天大恶,不比寻常。”

商晟硬声道:“臣冤枉。”

常熙嘴角一抽,露出不屑,翻手拿起案上一封书信,瞥一眼商晟,悠悠念道:“兄晟安。弟近闻玉阶两侧,谏官有动,恐兄有难,特书相告。兄以宫中裂鼎获罪,不容于常氏,弟之身份亦遭猜忌,钰京耳目,遍布锦都,行为所规,言为所矩。如今天下,暗流涌动,风云际会,必出英雄。兄一世英明,岂可做俎上鱼肉?弟虽不才,忝为帝脉,愿与兄同声同气,同舟共济。吾之儿,汝之甥,天下一家。行字不能抒怀,望与兄虚席面议。雪谣及孩儿安好,毋念。弟钧字。”

常熙边用余光瞥着商晟,他读来心平气和,气定神闲,像是平常家书一般,可对商晟却是字字诛心,一落千斤,后者初闻心惊,抬头一瞥,却立时心虚垂首,覆在膝上的双手不断揩拭手心涔涔冷汗。

常熙念完,“啪”的将信拍在案上,斥道:“商晟,你还有何话说?你与锦都结亲竟是为了犯上作乱吗?!”

常熙此话直是颠倒是非,当初是他将商雪谣赐予花少钧,又非商晟之请,商晟心下好不气闷,却又不能顶撞,只得闷声闷气道:“我妹雪谣,是陛下赐给锦都王的。”

“可我没让你们勾结谋反!”常熙拍案。

商晟力辩:“臣与锦都王只有姻亲之故,并无其他往来。”

常熙不屑,蔑道:“证据摆在眼前,还敢抵赖!兄兄弟弟,称得如此亲切,还敢说不是交从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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