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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逐日沉声喝道。被我们发现后，冬儿居然没有丝毫的惊慌，不紧不慢地走上面给我们作揖请安，“姑爷，小姐有事找你呢。”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遇事冷静。成逐日眯着凤眼，眉头微皱，“知道了，你先回去。”虽然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可是我知道，他动气了。“是，姑爷。”看着冬儿走远的背景，心中感叹着，容雨薇，聪明如你，你怎么会做出愚蠢的跟踪之事，这是男人最最反感的，不管他有错没错，没被发现也就算了，现在被成逐日知道了，只会引起他的厌恶，还是说嫉妒心理同样会让聪明人失去理智。“表哥，你帮我和姨娘说说，小小不想嫁人，就想这么守着表哥和姨娘，真的不行吗？！”
真得舍不得他，舍不得我们之间的爱，舍不得姨娘，如果真的离开，该是对他们多大的打击？不能和成逐日执手相守已是心中最大的伤痛，难道连躲在一旁偷偷看着他也是奢望吗？
“怎能终身不嫁”成逐日苦笑，“结婚生子乃是人伦纲常，小小，你见过这世上的女子有哪个不嫁人的？！爹娘没有帮你询亲就是要把你许给我，族里、亲戚是人尽皆知，姨父姨母早就不在，我们两家又是至亲，纳你进门是迟早的问题。你已经过18岁，都是因为娶了容雨薇才委屈你，爹最重名声，逢年过节义施，捐香火钱，人人夸他是心善之人，如果连你都照顾不到，如何配得起‘心善’二字，你认为他老人家会怎么做？”真的不行吗？一丝绝望盘上我的心头。见我低眉不语，成逐日轻声安慰：“表哥只能答应尽量帮你拖着。”“那就多谢表哥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到我有能力的那一天。“不许和我生分，表哥走了。”成逐日刚迈出两步又转过身子，目光如矩，“小小，表哥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你，这辈子我是放不开手的。不仅仅是因为你，也为自己，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岂是妇人手中的羊皮人偶，她想往哪摆就往哪摆，她想往哪动就往哪动。你为表哥舍弃的，表哥同样也能为你舍弃。”这是什么意思？成逐日要为我舍弃什么？他不是答应过不逼我，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强硬？
成逐日下午刚和我道别，晚饭后就携着容雨薇到我的院子，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一次来拜访我，往常他都是尽量不让我们俩私下相处。压下心中的讶异，陪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些家长理短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成逐日顺便夸了容雨薇几句贤良淑德，很烦这种场面上的事情，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忽然他牵起容雨薇的手和我的交叠在一起，心中一惊回过神来，看他笑得好像如‘沐春风，“雨薇，今天和你同来也是有事要对你们俩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心里一定明白，表妹从小和我一同长大，家里早没人了，她早晚都是我的人，表妹温婉，你知书达理，行事有度，前阵子你们俩为了我的病劳心劳力，为夫甚是欣慰，能得你们两个如花佳人，此生足矣，再无他求，以后你们姐妹俩好好相处，把咱们家守好。”他想把这层纸捅破，这才是成逐日的真正目的。容雨薇瞬间有些错愕，大概是没有料到成逐日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和我一样，但是她反应很快，用力回握着我的手，眼睛紧紧盯着我，笑着回道：“相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表妹的。”
容雨薇在等着我表明立场，马上开口，“表哥，小小已经和你说的清清楚楚，终生不嫁。”
“你想说的表哥全明白，你在担心雨薇，怕她会别的心思，是你多虑了，先不说男人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而且雨薇身出高门是秀外慧中，娘家有八房姨娘，想法和见识都在你之上，莫拿你女儿家的小心思揣测她，她不是那种妒妇。再说，表哥不求妻妾成群，只求你们相伴此生，不是贪心之人，对吗，雨薇？”“相公说的是。”在成逐日面前，容雨薇永远是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妒妇！这个词好重。听出这话味道，他是要说给容雨薇听的，如果她说一个不字，那就成了妒妇，“我……”
“好了，这事你别多想，有时间就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打扰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成逐日不再继续谈话，起身就走，“小荷，伺候好表小姐。”“是，大公子！”容雨薇也跟向我道别，临走留下的是高深莫测的表情。成逐日昨天前脚刚走，今天我就后脚就打着到大相国寺进香的幌子拐到白顺根家。成逐日清醒的那一天，我就托口信给白顺根今天会上门拜访两位嫂子、见见两位老人家。白顺根的家境比我想像中的好，家里其乐融融，对我很热情，特别是白大嫂，耳朵上带着我送的翠玉吊坠，连声对我说着多谢，一定要留我中午在家里用饭。姨娘态度、成逐日的话，还有容雨薇的眼神在脑中不断的交替出现，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银子，我需要银子，不管我将来是去留与否，我都需要银子。但是一个普通女子在封建社会要如何赚钱呢？结合自己的前世的知识和现有的条件，卖羊奶是投资少，管理简单，见效快的项目。羊奶是个好东西，在现代的国际营养学界被称为“奶中之王”，最接近母乳，明朝《本草纲目》中就曾提到：“羊乳甘温无毒、润心肺、补肺肾气。”中医一直把羊奶看作对肺和气管特别有益的食物，只要负责把这种健康的理念推广到百姓中，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就行。很多人对羊奶的膻味敬而远之，其实只要在煮羊奶的时候放几粒杏仁或一小袋茉莉花茶，煮开后，把杏仁或茶叶渣去掉，基本就可以除掉膻味，我反复试验了几次，效果不错，特别是加了杏仁的口感非常好。生意的大方向确认后，接着就细细做了份企划案，从产品的订价，目标人群的锁定、营销的推广策略、费用和利润率等，花了六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完成，关键要找个放心可靠的人做幕前老板，想来想去也只有白顺根最合适，他是唯一我除了成家以外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老实、厚道，外表粗犷可办事细心，经常来往与酒店和瓦肆之间，人脉广，阅历丰富，齐叔对他是赞赏有加，几次三番想邀请他加入成家都被婉言拒绝。白顺根长期呆在深山野林，习惯自由自在的个体职业者的生活，不想给人打工。如果由我出钱，他出力，每月付他工资，再由月营利的三成作为分红派发给他，也算是半个老板，如此优惠的福利政策应该是能吸引他的。打发小荷却给小孩子们分发礼物和点心，拉着白顺根细聊我的计划。“妹子，这能赚钱的吗？羊奶的味道不好的，味道大着呢。”白顺根满脸的迟疑。
“一定能，羊奶是好东西，坚持喝对身体是益处多多，膻味我有法子可以去掉。关键是要做足宣传，只要不断以对客人说，我们的羊是喂□粮和药草的母羊，男人喝了强身健体，女人喝了滋补养颜，孩子喝了长个快。我们在御街租间小店面，嫂子和干娘们就留在家里养羊、挤奶和送奶，你和干爹在店里负责把羊奶煮好卖就行，很简单。现在是冬天，天气冷，逛街时喝上一碗热热的羊奶，既养身、保暖又花钱不多。汴京是我们大宋最繁华的城市，百姓生活富足，而御街又是汴京最热闹的街道，每天人来人往不下十万，节日里翻倍，胡人为数不少，他们都喝羊奶的习惯，人潮就是钱潮，这里面都是银子啊。”“有工钱，每月还分成三利，大哥怎么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我出钱，你出力，还要大哥家里人帮忙，很公平的。大哥，放心干吧，打猎是看天吃饭的活，如今大嫂和小嫂子都怀上孩子，家里又多了两张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如果嫂子们生了儿子，还要给他们准备彩礼钱，光靠打猎是哪里养得活，现在干爹身子硬朗能帮着你，可他总有老的一天，总不能等他老人家花甲之年还要为生计而愁。现在就是咱们当家做掌拒的机会，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就当帮帮妹子一回，如果生意不成再回去打猎，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的。你瞧，我把首饰都来了，拿到当铺能值个七、八百两，加上我平常攒下一百多两的银子，应该是足够了。”把怀里揣着的小包袱递给他，白顺根却迟迟不肯接过手。“妹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会缺钱？成公子人呢？这事他知道吗？他会让你一个姑娘家赚钱？成公子不是很喜欢你吗？为什么成家还不让你进门？你们不是至亲吗？他们是不是欺负你爹娘不在了就这么耗着你？还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