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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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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美人往日为人处事的确气焰嚣张,太过目中无人,枪打出头鸟,今时落得这般下场,不得不说多半是其咎由自取所致。至于愁肠百结,实非是江采苹同情心泛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王美人现下的落难,若说丝毫怜惜之情也无,那是假的,毕竟,江采苹与之同是宫门高墙里的女人,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更何况王美人的事并不单纯的是王美人一个人的事情,实则与后。宫近来发生的其它几件事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是以确实搅得江采苹有点头疼。

显而易见,一夕间王美人突兀复被打入冷宫,此事绝非看上去那般简单,倘若江采苹未猜错,该是李隆基草草结案,将罪名如数扣在王美人头上才是。如若不然,前两日才责令王美人禁足于己宫苑之中,好生闭门思过,今日又何需多此一举,十之**是有人在暗中使了手段,反之,即为李隆基已是查明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然而其中牵连甚广,并不想让真相大白于世,故才用障眼法令王美人顶罪,就此也好中止江采苹继续往下查悉。

恍惚间忖及此,江采苹忽而心头猛地一沉,倏然从蒲凳上站起身。如果说,果是被其猜中,接下来受牵连的人,恐怕就要轮到采盈以及月儿等人。

“小娘子,小娘子这是作甚?意欲去哪?”见江采苹面如土色径自冲往阁门方向去,云儿见了,赶忙紧跟几步。不知江采苹究竟想到了甚么,刹那间竟如斯按捺不住躁动。

“快,即刻随吾前往天牢!”有了王美人这个前车之鉴,此刻江采苹兀自感到一种很深的可怖,帝王之心,喜怒无常,变化无常,深不可测,绝不是谁人可左右之。救人如救火,即使是触怒天颜,其也绝不可让采盈出事。

“天牢?”云儿片刻晃愣,脚底一滞,旋即疾步几步,将江采苹拦于阁阶下方,“小娘子,可否听奴一言?陛下快下朝,小娘子这刻去天牢,似有不宜。奴知小娘子是不放心采盈等人,小娘子若信得过奴,便差奴代小娘子走这趟,可好?”

云儿在前伸手一拦,江采苹稍敛神,心头的不安稍减:“此次去天牢,或许凶险无比……”略顿,凝目云儿,江采苹方接道,“也许是吾过虑了。汝先行探探牢中风声也好,切记,若有何变故,切勿擅做主张,安平报知吾才是为上策,可懂?”

“奴谨记于心即是。”云儿行了个微躬礼,转即压着碎步走向梅林外。

目注云儿离去,江采苹立于原地,良久蹙眉未舒。以云儿的资质,少时行至天牢想必懂得如何见机行事。这两日净是闹心王美人这头的乱子,完全顾不上前去天牢探望下采盈、月儿等人,也不知采盈前几日所受杖刑臀部的伤有未痊愈。

“小娘子怎地站在这?”彩儿从庖厨出来,逢巧看见江采苹正杵立于阁阶处,遂上前来,“今儿个的早食,已备妥。好在云儿先时把灶火熄了,不然奴可就白忙活了这一早晨。咦,云儿呢?”

见彩儿说着,便扭头寻云儿身影,江采苹抿唇颔首道:“吾适才遣云儿出阁办点事,一会儿便回来。”

彩儿对此并无置疑,拍拍袖襟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见不着其影儿。哦,对了,奴还未向小娘子禀清王美人的事。”

提及王美人,江采苹适时敛色道:“彩儿,汝且随吾去趟冷宫。”

“冷、冷宫?”彩儿眨眨眼,半晌未转过弯,“小、小娘子作甚去冷宫?冷宫那种地方,晦气着呢,可不是随便……”

彩儿言外之音,江采苹自是镜明,但事急从权,眼下诸事刻不容缓,天牢既有云儿去,当务之急便是去冷宫看下王美人的情况。事已至此,唯一的法子即是及早揪出幕后黑手,换言之,倘使再行让奸人抢先一步,只怕一切均将全无回旋余地……

“哎,小娘子!等、等等奴,奴陪小娘子一块去便是。”见自己的话还未说完,江采苹已然径直步向外去,彩儿摸不着头绪的嘀咕罢,立马紧追向江采苹,同时不无腹诽,无缘无故的,这一大清早放着清静不清静,江采苹硬要直奔这宫中旁人均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而去,是否是中邪了。

正文 第181章 着道

大唐偌大的后。宫之中,掖庭宫可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据史载,掖庭又称永巷,源于汉武帝时,乃后。宫小部分妃嫔以及所有宫女住的地方,凡婕妤以下皆居掖庭。由掖庭令专司其职,统一掌管整个掖庭宫。

王美人原就出身于掖庭宫,今下既被打入冷宫,想必是被打回原形,发落回旧处充作杂役。是以,江采苹从梅阁出来,便径直朝掖庭宫而去,倘如赶得及,或可为王美人多关照几句。

武婉仪的婉仪宫与掖庭宫相距不怎远,行至婉仪宫,再往前走即至掖庭宫。江采中途未停歇半步,步至婉仪宫处时,脚底却是没来由的一滞。上次李隆基一见那块长命锁,就龙颜震怒,怒气冲冲来找武婉仪问罪,江采苹随后寻来婉仪宫,至今也未弄清关于那块长命锁的个中原委。可是其肚子里的皇嗣,不日却已滑胎夭掉……

此刻途径婉仪宫,江采苹不免黯然伤情。毕竟,痛失腹中骨肉血亲,是种刻骨铭心的痛,尤其是之于一个人母而言,无异于是在剜心割肉,这种切肤之痛,就像是一头跌到菜刀上一样。瞥眸婉仪宫已是新修缮好的朱门,江采苹提步正要继续向前走时分,忽而“吱呀”一声轻响,婉仪宫本是紧闭的门扇却从里面被人打开。

“奴参见江梅妃。”但见步出门来者,是武婉仪身边的翠儿,见着江采苹立于门外,即时屈膝行礼。

江采苹抬了抬袖襟,示意翠儿免礼,旋即挤出抹笑靥,关询道:“武婉仪近来可好?”

“回江梅妃,托江梅妃的福。婉仪近几日身体好多了。”翠儿作应着,又朝江采苹揖了礼。

“如此甚好。有甚么需要,往后里净可来梅阁找吾即是。吾尚有事,先走一步,回头代吾问武婉仪带个好。”江采苹面上挂着笑容,自觉笑得很假,语毕便匆匆迈开步子,着实不愿再在婉仪宫门前多待。

尽管日前滑胎一事。与武婉仪并无牵扯。但不知何故,站在婉仪宫门外,江采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是过于触景伤怀,思及上次来婉仪宫时,腹中皇儿尚安然无恙的缘故。自打滑胎以来,江采苹便再也见不得任何可勾起伤神的东西。为免睹物思人,武婉仪当日曾赠送及手的那块长命锁,连带云儿前些日子缝绣的小鞋等物。早已压于箱底。

“江梅妃,恕奴冒昧,奴、奴有一事相求……”江采苹转身作势走人的时刻。翠儿迎上前两步,似有难言之隐般顿了顿,方又说道,“奴斗胆,江梅妃改日若有空。可否常来几趟婉仪宫?婉仪、婉仪的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奴想恳求江梅妃,多来陪婉仪说说话儿,奴伺候婉仪十余年,婉仪在宫中忍了一辈子,奴着是不忍其临了走的这般孤苦……”

见翠儿已是哽咽的眼圈发红,江采苹看眼跟于旁的彩儿,暗吁口气缓声道:“汝且起来。它日吾自来婉仪宫,与武婉仪唠体己话。汝好生侍候武婉仪便是。”

彩儿这回倒也颇有眼神儿劲儿,一经会意江采苹眼色,亦及时从旁搀扶翠儿站直身。闻江采苹承应之言,翠儿显是感激不已,忙连连点头道:“奴谨记江采苹教诲,必尽心尽力侍奉周全婉仪。倘婉仪得见江梅妃登门,定倍为欣慰……江梅妃有所不知,婉仪这两日常跟奴提及江梅妃,说是与江梅妃一见如故,甚觉谈得投机!”

翠儿看似是个忠心侍主的婢子,江采苹颔首笑曰:“吾亦有同感,直觉与武婉仪合得来。”

“今时婉仪得遇江梅妃视如知己,奴打心底里替婉仪高兴……哦,奴不多耽搁江梅妃正事了,造次之处,还请江梅妃宽谅。”翠儿倒是喜形于色,听似却又话中有话。

适才江采苹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不成想竟引出这么一长串对白。话既已说到这份上,这会儿也该是时候去看下王美人的情况。时间本就紧迫,又同翠儿说了这般长的话,已然半刻耽延不得,江采苹回身刚欲轻移莲步,未期,身后竟又传入耳一道较为耳熟的声音:

“翠儿,跟谁说话呢?吾先时唤你请的人,可是已请至?”

人未到,声先到,这次触及于目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婉仪本人。环目手扶门扇,现身于门槛处的武婉仪,不得已之下,江采苹只能再次稍停片刻。

“回婉仪,奴一出门,逢巧便碰见江梅妃了。”翠儿即刻步上前,搀向武婉仪说示道,“至于婉仪交代奴办的事,奴还未前去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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