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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凝皱着眉头扭曲了一下身子,咬着嘴唇,眼泪扑扑朔朔的滚落下来。
越然走过去,抱过越凝,轻声问,“凝儿为何哭泣?”
越凝望了皇后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高声说,“凝儿不小心摔了一跤,误了父皇的大事,凝儿有罪。”
越然心里一揪,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变化。
“父皇。”越凝含着眼泪低声说,“能不能让兔子哥哥抱我一会儿?凝儿累了。”
“累了就让奶娘带你去休息吧。”越然也压低声音说。
越凝身体一震,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凝儿没事了!”
一直在越然身边的御逸开口道,“陛下,公主殿下年幼,就让在下抱一会儿吧。”
越然点点头,把越凝交给了御逸。
看着御逸抱走了越凝,皇后跪在地上手指狠狠抠进了自己的凤袍中。她稳了稳心神,望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出声的臣子们。目光落在几个人身上,那几个人心中都隐隐发寒。
安置了小公主越凝,越然皱着眉头一挥手,高声说,“都干脆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他扫视了一圈,一指大将军万荣昌,“万老将军,你先说。”
万荣昌上前一步,躬身施礼,然后说,“臣的主张一直都是一样的,加固边防,保我赤焉国周全。黎国之局势,错综复杂,在未得到可靠情报之前,不可妄动。”
越然见他说完了,又一指兵务司长司吴江,“你说。”
吴江也施了礼,说到,“赤焉国如今兵强马壮,臣已调集精锐,静候圣裁。”
越然点点头,又一指外务司长司施长忌,“你说。”
施长忌走上前来,慢慢的施礼,然后抬起身,望了望跪在地上的皇后,又看了看越然,才说,“臣以为,战事一起,殃及百姓。诚如皇后娘娘所言,一国之变,非君之乱,乃民之痛也。如今陛下若能借力平复黎国之变,则黎国苍生定感激涕零,感吾皇之恩德。赤焉与黎国,比邻而居,联姻之好。臣望陛下以百姓计,以国声计,寻求稳妥之法……”
“何为稳妥之法?”越然问。
施长忌略微停顿,道,“臣以为,稳妥之法,仍是先遣使节下国书规劝之。”
越然微微点头,又一指凯焰将军苏远,问,“苏将军意下如何。”
苏远苦着脸,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施大人说的有理。以如今皇上的威严,只要发出国书,那杨月晋哪里还敢造次。”
越然同样点点头,又去问别人。越然不厌其烦的一个一个指过去问,等到站在前两排的人都说过了之后,越然才高声问,“姜晨何在?”
“臣在!”后排中一个年轻人紧跑几步走到人群前面,跪倒磕头,“微臣姜晨叩见皇上。”
“平身。”越然说,“姜晨啊,朕前些日让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没有?”
姜晨躬身道,“微臣不敢怠慢,已经做好了。”
“那你说吧。”越然说完,后退了一步。
姜晨直起身,清了清嗓子,高声念诵起来。
姜晨所说,全部是论述黎国此次内乱的。对其原因分析详尽,对现今局势阐述全面,对赤焉国如今的立场也说的非常清楚。
皇后跪在一边听着,越听脸色越差,她狠狠的咬着牙,没等姜晨说完,就大叫一声,“够了!”
皇家兔子84(臣子反叛,皇后施压)
皇后喊了一声之后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姜晨厉声说,“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大放厥词!年纪青青你懂什么!你所说的,都是一家之言,蛊惑君心!”皇后转身对越然说,“陛下,您切不可听了这小人之言!”
越然依旧面无表情,沉声说,“皇后,姜晨所言,到底是对是错,尚不可断言。何不听听诸位臣公的看法。”
皇后一甩手,皱着眉头说,“臣公之中,有好战之辈,抱定了心思开战,不顾百姓与将士死活,只想得些战功,在皇上面前风光。他们又哪里是为国着想?”说着,皇后上前几步,走到大将军万荣昌面前,高声问,“万将军,您说应当加强边境防卫,说到底只是明哲保身,你年老体衰,若真的开战,怕是也难上战场,冲锋陷阵吧!”
万荣昌怒火中烧,可碍于对方是皇后,不好发作,只哼了一声,没有答言。
皇后又走到兵务司长司吴江面前,打量他两眼,说,“吴长司说赤焉国兵强马壮,难道这就是可以依仗的资本吗?皇上圣明,不辞辛劳治理国家,攒下了兵马,难道是用来给你们邀功的吗?”
吴江低着头,也没有说话。
皇后又转回身,对越然施礼道,“陛下,臣妾今日说这些话,全是为了使陛下看清,谁才是真正为国尽忠之人。陛下此刻若是发了国书,或还可免得一场战事,若听了这些奸佞小人的蛊惑,怕是到时后悔也来不及啊!”
“放肆!”
越然突然瞪起眼睛吼了一声。
在场的人,包括皇后,都被吓的一抖。
越然一甩袖子,瞪着说道,“国家大事,岂容得你在此多言!朕的臣子,哪个是奸佞小人?你身为皇后,竟如此口不择言!朕看在你思乡心切,痛失亲人的份上,不追究你,你回去好好反省!来人啊!送皇后回宫!”
越然这话出口,佛殿外面进来一群宫女太监和一队护卫。他们还没等走到皇后跟前,皇后就急退后了几步,高声说,“陛下!你若发出国书,能救两国百姓!你为何不为啊!”
越然一挥手,护卫们围了上来。
皇后一看越然是铁了心赶自己走,而他让姜晨出来说那番话,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不会管黎国的事情,皇后便下定了决心。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支银哨,放在口中用力吹响。
银哨声音尖锐,划破空气,刺着所有人的耳朵。
就在银哨响起的同时,站在人群前面的苏远拔出腰中的佩剑,向越然冲去。没等越然反应过来,旁边两个人影闪出,挡在了越然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苏远纵身向前,宝剑刺出,那两人也都抽出随身兵器招架,三件兵器碰到一处,声音激荡而起,在场众人无不惊骇。
越然退后一步定睛一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原来是越永和越鸣两人。
越永手里擎着柄大刀,越鸣握着一口软剑,兄弟二人拉开架势护在越然身前,死死盯住了苏远。
苏远一见突袭未能得逞,大吼一声,晃宝剑又要往前冲,可他刚迈出一步,只听得身后恶风不善,闪身躲向一边,回头看,却见那老将军万荣昌赤手空拳挥舞双臂直打向他的面门。苏远心叫不好,退步侧身躲过一拳。没等他缓过气,老将军脚又到了。苏远腾空跃起,躲这一脚,哪知老将军这一脚是虚招,他上前半步,出拳变掌,这一掌正拍到苏远胸口。
苏远被拍个正着,顺势飞出老远,重重摔在地上。他眼前发黑,双耳嗡嗡直响,嘴里发咸,一口气没压住,鲜血从口中漫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前心,心想,若不是自己穿了盔甲,这一掌,怕是就要了自己性命了!
没等他从地上起来,刚刚进来的那队护卫就上前收了他的宝剑,压住了他。
越永和越鸣见苏远被压住了,才收了兵器,退后一步。越然走上前,对老将军万荣昌说,“老将军老当益壮,没想到身手仍如此了得。”
万荣昌一抱拳,高声说,“老臣虽然上了些年纪,兵术武艺却都没有荒废,还请陛下放心。”
越然点点头,“老将军之忠勇,赤焉国中人尽皆知。”
说完,越然看了看被压在地上的苏远,沉声问道,“苏远!你为何行刺朕?是受何人指使?”
苏远嘴角不停的滴着血,抬头看看越然,又低下头,叹了口气说,“皇上,您就下旨杀了我吧。”
这时上皇越弥走过来,蹲下身看着苏远问道,“苏远,你苏家代代都是忠心报国的武将,你爷爷苏晋,你父亲苏昙,都是为赤焉国镇守边关的大将,皇上封你为皇城守军总领,也是因为你文武双全,忠心耿耿。如今你竟然犯下此等犯上之举,到底是为何?难道,是我越家哪里对不起你吗?”
苏远听上皇这么说,眼中竟也闪出泪光。他紧皱着眉头,咬着牙,突然冷笑起来。
“哼哼哼……忠心报国……”苏远吐了口血水,深吸了口气说,“皇家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我们苏家。可什么事出了,也都是有缘由的。我苏远,不愿再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