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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森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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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长廊到了尽头,是一处悬浮在宇宙间巨大的圆形平台,有一个人白衣如雪的站在中央,身后映着亮丽的星云在缓缓地转动,那人的发在黑夜中飞扬起来,长裙如轻纱缦舞,她美极了,宛如天使一般。
 
“江薇~”他叫她,颤抖的声音在广阔的宇宙中回荡,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就像病榻中丽江的雨,打湿了他的视线。
他就这样站着,站在人生的终点上。那里,有他这一生在找寻的人。
他呆呆地望着她逆光站立着,如此圣洁如此美丽。
“江薇。”他又叫她。
“大可,是你吗?”
“是的,是我,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一直在等你,就在这里。”他看到江薇向他张开了双臂,宛如天使的翅膀,他终于找到她了,在这星空之中,穿越了生死轮回。他再一次闻到那香瓜田般的香水气味萦绕在鼻息间,紧紧地拥抱着她,一遍遍吻她飞扬的发——“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哽咽地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我说过我会等你的,不受时空的阻隔。”
他不停地哭,把头埋在江薇的肩上。江薇捧起他的脸,久久地望着,眼眶里也有泪在星光中闪动,如钻石般晶莹剔透,映出他的的影子,五官分明。
“你哭了。”江薇说。
“是的……。是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眼泪是为我流的?”
“我怕找不到你,我怕一个人呆在那无人的城市里,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就在你身边,在星空之中,在你心里…。。”
遥远的星空瑰丽璀璨,有一颗超新星开始膨胀,在瞬间爆炸,那光,照得整个宇宙发白的亮…。
“江薇!”他叫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从喉底发出一声嘶哑的兽的呼吼。他发现自己站在高楼之上,眼前的星空已经消失,眼底铺展开的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都市灯海,星星点点地直通天际,与星空浑然一体。
月亮依然照着他,照着繁华的城市。风过处,吹动他身上的白色的毛,像空中飞舞的白雪。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灵魂已无可挽回地变成了一只狼,在午夜城市啸月的狼。
此刻,在城市灯海中,有扇窗后亮着一盏凄凉的灯,那曾经是他的家。母亲收拾好行装就要踏上归途了,她环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带上门走了。在电梯口,她遇到了一位蓝头发的女孩,两人并不认识,只是擦肩而过。
安娜找到门后的钥匙,进了屋,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望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这时,电话铃响了,她没有接,三声后切换成留言:
“大可,是志明,知道你永远也听不到这录音了,但还是想打给你。你们都不在了,我也要走了,这城市充满了太多的伤感和回忆,所以决定离开,到新西兰去,祝我好运吧。”
安娜躲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望着那道月光,只觉空气冷得像冰。
他依然站在高楼顶端,望着湛蓝夜空中的冷月,许久之后,有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他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从血管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吼———呜~!声音像剑一般刺破午夜的静寂,久久地在城市上空回荡。
安娜似乎听见了什么,向窗外望了一眼,月挂在高楼一角,泛着橘红的颜色。
“红月亮。”安娜喃喃地说。
远处,从市政广场上,隐隐传来人们倒数读秒的声音:…。5,4,3,2,1~
“情人节快乐!”
* * * * * * * * * *
“大可,你看,月亮在流血。”
“傻瓜,那是空气折射的缘故。”
“但我觉得它是在流血。”
“我刚好带了创可贴,替它贴上?”
“问个问题,如果有来生你会去干吗?”
“在酒吧喝酒呗!你呢?你会干吗?”
“去寻找我的爱人。”
“穿越时空?”
“穿越时空。”
“此情不渝?”
“此情不渝。”
“江薇。”
“嗯?”
“说真的,你比我有病。”
2002年7月6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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