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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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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大事做不来,拼酒,恐怕丁副校长不是对手。好,我很想知道,您老人家意欲何为?”杜林也不客气。 
“网上有消息,称刘兴桐的一些文章是抄袭的。如果属实,这很影响正中大学的形象。你知道,我们学校正在申报博士点。申报材料现已送达通讯评委那里。你没见刘兴桐带着一个小组,正在各地穿梭打点么。”丁新仪欲言又止。 
“那倒是,他的专业近代文学史是这次申博的重点,也是重头戏。”杜林沉吟良久。但是,丁新仪你真的出于公心吗,还是想趁火打劫?杜林对这些有点学问,又不做学问,却对热衷于在官场上混的人,有一种本能的警惕与厌恶。 
“既然网上有消息,那是控制不住的。刘兴桐自己应该站出来,澄清事实。很简单嘛,不攻自破。谣言止于智者,也是一个办法!”杜林说得轻松,“至于博士点,那就迟上几年嘛。现在博点、硕点已经泛滥成灾。阿猫阿狗都是博导、硕导。所以,不导也罢,还少了一身骚气。” 
“听说刘兴桐还要到省里去,组织部已找他谈话了。他正如日中天,可惜啊!”丁新仪故作知己。 
“这么说,丁副校长是认定刘兴桐抄袭?” 
“别校长校长的了,叫我老丁,丁新仪!”丁新仪一反常态,他烦躁至极。这位工科出身的德育副教授此次也列入博导申报梯队,他正在力争今年上正教授,以他双肩挑的优势,恐怕也不会有问题。那么博士点明年批下来,后年招生,他刚好到位当博导。学问上不去,先谋个官当当,再打回来,迂回轻取,真是中国特色。 
“老丁,刘兴桐的学问,你们学术委员会应该自有评说吧!何须我辈说三道四?” 
“行了行了行了,杜先生,你是否真诚一点,别老阴阳怪气。你肚子里装的是什么,脑瓜里想的啥,我不知道?笑话!干嘛谁都假惺惺的。” 
丁新仪酒喝多了,吐点真言。他说得不错。 
“就认定他抄袭吧,你说该怎么办?”杜林也不想和他扯淡。 
“揭发,坚决揭发!”丁新仪拍案而起,“不过,不是在现在,而是……”他又欲言又止,看来,他还没醉到那个份上。 
“喝!”杜林与之干了一杯。 
“老丁是说,在博点批下来之后,再揭发?到时他的博点自然保不住,而其他专业的博点却不受影响,对吗?”杜林简洁的表述,让丁新仪引为知己。 
“杜兄真是料事如神,此话由你说出,真乃大将之风。你怎么就不是东北人呢!你应该是东北人,东北人才有这种豪气。”丁新仪时醉时醒,火候适中。 
“东北人难道如此诡秘么?”杜林问。 
“诡秘?不对,这叫疾恶如仇,又相机行事。” 
丁新仪一点儿没醉,这家伙挺会演戏,他说:“杜兄,学术上的事该由你们来说,不吐不快啊!你听我说,老兄有所不知,刘兴桐对你向来有看法,连学报主编都得是个副的,还是晃晃而已,做做秀。”丁新仪用手在空中摆来摆去,作飘飞状。 
杜林不想谈这个。 
“连副的也当不成。已经说了,说是找你谈,你坚辞不干。已有新的任命啦!是副的。”丁新仪用筷子不断地敲着桌面,一字一顿的,相当义愤。“把大家的口都给堵啦,都是你老兄的不是。”丁新仪十分推心置腹。 
杜林笑笑,他实在厌烦这些把戏,懒得去掺乎官场的事。他看出丁新仪既在发泄,也在挑动什么,他不感兴趣。 
“老兄,你知道,将要上马的12亿 
图书馆工程,名义上是我在管,实际上都是他说了算,我打冲锋,他运筹帷幄,坐收渔利,出了事我兜着。我知道他们的把戏。我调查过,那几个招标的工程队,其实都是一个公司的,围标,你懂吗?老兄,你嫩了点吧!我是读工的,我懂。你是鸡巴文科,不懂机关,书呆子。”丁新仪真的醉了。这些鬼事,杜林真的一点儿也没兴趣。 
李可凡这几天没见着刘兴桐。她深夜回来时刘兴桐的房间关着,黑灯瞎火的,她进卧室,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8点1刻,刘兴桐早已上班,他通常都是在7:45分出门,8时到达办公室。在女儿不在家住的日子,他们之间恪守互不干扰的契约。 
这几天刘兴桐似乎也避免和她见面。那位叫洪笑的女孩,刘兴桐怎么看上的呢?李可凡有时还是会想到这上头。 
她在这天早晨,接到 
医院的电话。对方说是医院的护士:“一个叫高塬的病人,请你有空到医院来看他。”护士说了一所很陌生的医院的名字,大约是一所民办医院。 
医院很不好找,是在一个新区里,果然是民办的小医院。住院部却很好找,是一幢废旧的厂房改造而成。一溜十几张病床,像大通铺似的。她一进门就看见高塬,半躺在床上。 
刚才李可凡问过护士,护士说高塬的情况很不好,还没有确诊,已经住过四五家医院了。 
高塬笑得很勉强,他一定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和精神压力。他才30岁,一切都正在开始。 
李可凡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那手很冰凉,很绵软,手指很长,几乎没有一丝活力,让李可凡握在手里,似乎是一只死物,与那天在白云山上,李可凡从中听到一种声音的那双手完全不同。这只手正在走向死亡的途中。李可凡感受到这一点同时很害怕。 
高塬的所有状况都显示着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怎么会这样?”李可凡伤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好长时间了。总是乏,总是到处难受,我一直以为是在北漂时,在北京漂流那几年,住在沙窝的土棚里落下的病。风湿吧!说不好,反正,没关系吧!”高塬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他的温和里有一种很让女人怜悯的东西,有一种由温和包裹着的倔强在里面。这是李可凡十分欣赏的,也是她很害怕的。她怕这种被感觉的东西只是感觉而已,不能持久。 
“能拉琴就好,别的我不在乎,也不留恋。”他的伤感和言不由衷是无法解释也无法形诸笔墨的。李可凡以往生活中的男人,都是过分强大的。作家不单年长而且阅历丰富,身体强壮同时又浪漫严峻,自高自大,自以为大气凛然。刘兴桐不大气但被名利培养得骄横不可一世,大包大揽简直要扼杀李可凡的独立思考,他容不得别人有任何不同见解,总是一副永远正确的领导者面目。而这个高塬,他是贫瘠的黄土高原上的一只坚强的山羊,一只纯粹得过分的山羊。李可凡知道空洞的安慰是没有用的,帮助他是最好的安慰。 
“能下地走走吗?”她想起护士说过,高塬应该多走走,散散步,晒晒太阳,增强体质。他的体质太差了。 
“应该可以吧,吃了药,这两天好多了,但依然是乏。过去的生活把生命掏空了。”高塬苦笑着:“在最贫困最绝望的日子里,却过着最浪漫也最荒唐的生活。” 
李可凡扶着高塬下床。 
“不用,我自己来。”他保持着一份自尊。 
“怎么说?”李可凡听见高塬说到荒唐、浪漫的生活。 
“很不好意思,现在说起来都很惭愧。那时,每天都沉迷在一种情感里。年轻、强壮、激情澎湃但是绝望。你知北漂的日子有多么动荡不安!于是很放纵自我,一群年轻人,就那样毫无节制地活着。”他说得很含蓄,李可凡懂了。是的,她虽然没经历过类似的生活,但她能感受得到,精神苦闷对于年轻人意味着什么,很多伟人也都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有年轻的男欢女爱是暂时不必支付成本的。但那是掏空生命的事业。 
她搀扶着他,或者说互相支撑着,在一条很狭窄的林荫道上行走,十几米长的道路,他们来来回回地走着。 
“为什么不到大 
医院去?” 
“不必了。我想明天出院。” 
“出院?” 
“对。既然暂时还没确诊,等确诊再说吧!我还想去白云山拉琴,那几个孩子也该最后交代一下!” 
“也好,等会儿我帮你办出院手续。”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朋友嘛!别这么说。”李可凡心很酸。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福。”高塬的心情好一些了。脸色明亮一些,没有原先那么晦暗,“真不好意思,让你跑老远来看我。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还不了解。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干什么的,还有其他的情况等等。” 
“那些很重要吗?就像我并不特别地想要知道你这些一样。” 
“那也是,不过,人总是要在互相了解中加深友谊的,可惜,我好像来日无多了。” 
“不应该这么想。” 
“不要安慰我,我清楚自己,所以我更想去拉琴。你会去听吗?也许那将是我最后的琴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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