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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你又了解我多少?”
“你虽拔剑,我却感觉不到杀气。”生死关头,花庭月反而更镇定,他在赌,赌叶鸿不会杀他。
“可笑,你未免太自信了。”叶鸿手上微微用力,一道极细的血丝在他脖颈上漫延,如一条红线绣在白色锦缎上。
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只要他手上的剑往前一送,面前的人就会彻底变成死人,所有秘密都会保留,可是,居然下不了手……
叶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花庭月从容地任他看,也没有说话,很平静很淡然,没有焦距的眼眸好象能看到似的望着他,脸上毫无畏惧,只有痛楚。
海风如刀般刮在脸上,海潮汹涌扑向两人的脚面。
花庭月先开了口:“叶庄主真要杀我灭口吗?”
“我不想杀你。”叶鸿的眼中竟闪过一丝痛苦。“可是我做的事关系太大,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
“我是个瞎子。”
“瞎子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是你不同,你不是一般的瞎子,虽然你什么都看不见,却能运用你的听力,运用你的头脑,把你知道的东西剖析理顺,再秘密的事也瞒不过你。”
“叶庄主如此夸奖,在下是不是应该很自豪?”
“你是世上唯一一个让我发自内心重视的人。”
“被人如临大敌般重视真不是好事。”
“你值得。”叶鸿轻轻一笑,语气很诚恳,放了手,转而又道:“跟我回去。”
“你要囚禁我,直到你的计划实行的那一天?”
“是的……”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可以劝你回头……”说着,花庭月忽然手一翻,戒指上一枚细如毛发的钢针刺向叶鸿胸前要穴。这一手他早在和叶鸿说话时就已经备好,但是万不得已时不想用。现在,不得不用。
虽然花庭月是瞎子,可是叶鸿却不敢对他有半分轻视,所以在和他说话时就已经全力防备,只待他一出招,微微向一侧闪避,与此同时掌力微吐。
登时花庭月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劲击向全身筋脉,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已经全面展开情节,为毛还是没收藏没留言???是不是写得不好,大家没兴趣按爪呀
太桑心了
内牛,/(ㄒoㄒ)/~~
15
如烟往事 。。。
第15章
不知过了多久,花庭月悠悠醒转,动了一下,发现丹田空空,内力消失,知道被人以截脉法封了内力。再动了动手摸摸,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铺着粗布床单,外面飘来阵阵琼花的香气,耳边听得不远处仙鹤的清鸣,想必这里是落日崖了。
窗外,一阵清越的吹树叶声响起,凄楚,萧索,含着悲伤怨恨,直入人心。花庭月痴痴的听着,轻叹一声。
叶笛悠然而止。
“你醒了?”
“我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你。”花庭月无奈感叹。
“你以为用麻针将我麻倒,就可以避免我和萧临风的决斗,避免这场颠覆,真是太天真了。”叶鸿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那毁灭别人又毁灭自己的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才知道。陈州税银被截,三百多护镖人被杀是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叶鸿反问一句,没有否认。
“能将唐潜那样的高手一剑毙命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再说,失镖的日子和你出门受伤的日子刚好吻合,而且,那天我为你挑出的毒砂是四棱形,唐潜最拿手的功夫就是他的追魂四角毒砂。可以推断他死前趁你对付其他人时,在背后施出暗器。
而且我还在山庄发现了印有陈州府库平的银锭,一切证据都表明,杀人劫镖的是你。”花庭月不紧不慢地分析,有如亲见,声音里却含着压抑的怒气。
“你虽然是瞎子,却看的比明眼人都清楚。”叶鸿点头承认,“要举大事,需要大笔经费,没错,是我干的。”
“前年涂山铁矿的案子也是你做的?”花庭月双手握紧了拳头,已经难以抑住怒火。
叶鸿没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尖细嗓门的人是宫里的太监吧?他与你们里应外合,是想弑君篡位取而代之?”
“不错。”
“武阳王做你的后盾,趁着你和萧临风在泰山决斗时,皇帝会出宫观战,防卫减弱,你们将在那个时候下手,你还勾结了倭人为你助力。”花庭月的声音带着疑问期盼,盼他能否认。
“不错。”叶鸿并没有否认。
“为了一己私利,你杀这么多人,良心可安?可对得起你手中的剑,可对得起你毕生追求的剑道?”向来淡定从容的花庭月激动起来,声音尖利带着愤怒。
叶鸿冷冷道:“有些人杀人用刀剑受千夫指责,有些人杀人无形又无罪可治。你为何独责于我?世上不公,何以至此。”
“可是,你这样做不但会掀起惊天巨浪,会动摇国基根本,还会毁了你自己。”花庭月无奈叹息,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你以为你参与谋逆,事后可以全身而退么?武阳王得了皇位,岂能容把柄在你手里,到时候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就算你武功盖世,也斗不过一国之君。你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
“我知道,此事,败也是败,成也是败。”叶鸿冷笑一声,“可是我还是要做,世上许多事由不得你选择。”
花庭月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问道:“可是因为国仇?只是不知叶庄主是前朝皇室还是遗臣?”
“这个你也知道了?”闻言叶鸿眼睛一眯,杀气骤升。
“我无意中发现你秘室中的灵牌。”
叶鸿听到这话,瞳孔收缩,背在身后的手越捏越紧,全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气。最后还是说:“我是前朝皇子。”
花庭月似是浑然不觉,脸上仍是沉静如水,又带着一丝伤感。道:“我也猜到了,却不敢往这方面想。”
想起亡国的前朝皇室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即便是素来坚强安定的花庭月也不愿再想下去。
“有什么不敢的。”叶鸿脸上一丝不在乎的冷笑。“我现在就告诉你。三十年前金陵一战,我朝军力尽毁,先皇为保全城百姓和妻儿性命,开城献玺投降,当天就受到了为新君牵马执蹬的羞辱,那时我虽年纪小,却是看得清楚也记得清楚。再后来母后被召入宫,为了保子女性命,哪敢违抗新君旨意,只得被迫去侍候那个胜利者。再后来我父皇又被安个可笑的罪名,被逼服下牵机药,当时他的死状我看见了,历历在目呢。”
“别说了。”花庭月心里好象被针刺一样,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我怎么能不说,父皇服药前,那个胜利者特意把我召到跟前让我看着,让我牢牢记住他是怎么死的。”叶鸿说得淡淡的,声音却含着讥嘲冷酷,阴森得可怕。
“再后来,我二哥自知也难逃一死,也一同服药自尽。母后得知,在宫里自缢殉情,剩下我和姐姐因为未成年,杀了我们有损新君仁德之名,所以入宫为奴。”
“求你别说了。”花庭月觉得他的一字一句都象钩子一样勾着心脏血肉,疼痛难忍。
“受不了么?你也读过史书,我不说你也知道亡国奴过什么日子吧。”叶鸿很悠闲地说着,眼睛却是冷冽狠绝的光芒。“史记有载,越王勾践亡国后与夫差为奴,除了牵马拉车做苦役,还为夫差尝粪,最后终于得保性命。”
“你不要再说了。”花庭月捂住耳朵。
叶鸿过去坐到床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双手从耳朵上拉下来,脸上带着笑,笑得阴森可怖:“你一定要听,你放心,我没有尝粪,我能活下来,是靠其他方式保得性命。”
叶鸿拉着花庭月的手放到自己脸上,道:“摸摸看,这张脸是不是很好看?谁说人的外貌只是臭皮囊?一副好皮相还是有用的,不但可以获得许多好处,还可以保命。”
花庭月象摸着烙铁一样缩手,挣脱叶鸿的钳制,把自己缩到床角,心似乎被撕碎,痛得喘不过气,鲜血淋漓。
“以前我是喜欢弹琴的,后来为了取悦那人不得不学些淫/糜之音,从那以后我顶讨厌弹琴。后来还被那人烙下耻辱的烙印以示所属。”叶鸿说得轻描淡写,笑得云淡风清,绝不同往日与他相处时的笑,绝对没有丝毫轻松之意,有的只是怨愤狠绝的杀气。令人心悸。
二十年前记忆残留的碎片,还是可以随时把人刺得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