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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后继有人是何意？”娇儿好奇地问道。
“你可知炼蛊是要以炼蛊者的什么作为代价的吗？”昔日日神不答反问，神色凝重不容娇儿不回答。
“这……”娇儿一楞，又马上思考了一会儿，“内力，精力等等。”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昔日日神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呢？”改娇儿问同样的问题了。
“山庄之人凡是炼成蛊之后，都会在驯服它的最后一步念上一段咒文，而该段咒文的名字就叫‘契约’。”昔日日神说道。
“正是！”娇儿点了点头，“‘契约’就是炼蛊之人与蛊之间生死约定，约定两者共享生命，蛊要不惜牺牲自己来完成主人的下达的命令，或保护主人；而主人死后将自己的尸体与灵魂全部交于蛊，以延续其生存，等待下一个主人的出现。”
“对！”昔日日神点了点头，“所谓的共享生命，其实就是炼蛊之人将自己一部分的生命交出去给蛊，而蛊本身就是一死物，就是因为有了炼蛊人的生命共享，因而才能生存。”
“可是……这我都知道啊。”娇儿不解地看了看昔日日神。
“不！你并不完全明白。”昔日日打断了娇儿的话，“其实在炼蛊的那一刻起，炼蛊之人就已经开始付出自己的生命了。”
“什么？你的意思……”娇儿一惊。
“是的，”昔日日神看到娇儿的表情，笑了笑，继续说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而越是威力强大的蛊，越是需要更多的生命来维持生存，所以，每一个炼蛊之人一生中炼出来的所有蛊的总和是有限的。换句话说，数量多了，单个的威力自然就小了，反之，数量少了，单个的威力也就大了。”
“我记得祖辈有说过，您的才华在孩童时期就已经有炼出十分厉害的蛊的能力了，可是，您却从来没有炼过一个蛊，直到……”娇儿欲言又止。
“对！直到蛊王被我炼了出来。”昔日日神没有顾忌什么，“我这样做也正是为了取得史上最强的蛊，所以一直准备着、等待着……”
“先辈们说，您最后在驯服蛊王的时候失败了……”娇儿见方才昔日日神并没有对什么事有顾忌，也就直言不讳了。
“呵呵，这个传言也不错，反正也没人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昔日日神已然将什么事都看得很淡了。
“可是既然见到了您，百年不遇的机会，我还是挺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娇儿的心情有些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了，毕竟自己眼前的这位可是毒蛊山庄几百年来的传奇。
“呵呵，其实刚刚不也说了嘛，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去驯服它。”昔日日神耸耸肩，笑道。
“为什么？”娇儿奇道。
“很简单，”昔日日神一摊手，道，“炼成这么一个蛊王本身就耗尽了我所有的生命，所以直接就挂了，何来驯服它失败这回事呢？”
“这……”娇儿一时语塞，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在炼成了蛊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了生命，把所有的生命、精力、内力等等都交给了蛊王，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我生前意识的残留，当然也可以认为是蛊王的意愿。”
“什么？这是蛊王的意愿？”娇儿如听天书一般。
“对！蛊王在寻找它的主人！”昔日日神解释道，“蛊的命运只有两个，一个是遵循主人的命令，而另一个就是在没有主人的时候等待真正属于自己的主人出现。”
“好可怜的蛊王，”娇儿突然黯然道，“从降生的那一霎那起就没有了主人，从此就是几百年的等待。”
“是啊……”昔日日神点了点头，“我太好胜，太自信，又太自以为是了……把炼出世上最强的蛊作为一生必达的目标，却没有考虑过任何别的东西。唉……”沉默了许久，好几次娇儿都想再继续进行什么话题，可见到昔日日神那副颓然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了来了。
“所以！”昔日日神突然直视着娇儿，双眼射出异样的神彩，“我现在就是为它找到了一个真正合适它的主人！”
“谁？”娇儿被这么一说，楞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说这儿还有谁？”昔日日神笑了。
“你说的难道是……”娇儿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仿佛眼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就是你！”昔日日神极其严肃及肯定地说道。
“可是……可是……”娇儿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并没有驯服蛊王。”
“其实这个世上并不存在某一个谁能驯服蛊王。”昔日日神叹道。
“什么？”娇儿一惊，“你的意思是，你下的难题本身就是无解？”
“也对也不对。”昔日日神看到娇儿的脸又一次写满了疑惑的时候，也不再等她问什么了，继续说道，“在蛊魂出现之前都是考验，看你是不是合适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炼蛊之人，而蛊魂这关其实是无解的，因为无人能解。”
“那……怎么才能算蛊王合格的主人呢？”娇儿继续问道。
“情！”昔日日神的表情突然变得其实温柔，他的目光透过了娇儿，无神地看向远方，似乎这一刻，娇儿已然不存在了。
“情？”娇儿突然陷入了沉思，一个个人影就像是一张张画一般贴上了心头。剑一……月无双……诺……腾……李潋……鬼笑……月凝……等等等等……
第三十九章五个条件
“毒蛊山庄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崇尚个人能力修为的地方，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实力能达到顶峰，能超越其他所有人而奋斗着，这在标识山庄里每个人的身份上就可见一斑。这样的结果，一方面能让每个人一直处在一个竞争与对抗的意识里，从而尽可能大幅度地提升个人修为，因此随便哪个到外面的江湖上都能独挡一面，鲜有对手。”昔日日神语气一转，“可是另一方面也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过于独行。”
“独行有何不可吗？”娇儿问道，她想起了自己向来的处事方式，也的确都是独来独往的，不但是因为她本来性格就是如此，而且难怕她想找个同伴也找不到，山庄内人人皆是这般。
“在一些小事上自然无所谓。”昔日日神解释道，“可是在大事上，这种独行的意识就有很大的弊端了。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敌方如果一对一比不过我们，自然就会用人海战术、车轮战术，而我方的人一率又是喜欢独来独往，如此一来必知大亏。再者，毒蛊山庄之内高手云集，可从大局上看，实质上是一盘散沙，因为每个人都是各顾各的。如有大队人马强攻山庄，你说以现在的情况一定能应付得过来吗？”
“这……”娇儿一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之，“既然您有心去改变这样的现状，那为何不行动呢？你可是当年的日神啊！”
“呵呵，日神又如何？你自己也清楚，在山庄里真正掌权的其实百月魔。”昔日日神耸了耸肩道，“更何况我这个日神的位子也不见得坐得有多安稳，有多少人觊觎，他们都等着时机，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我当初看到这样的情况并非没有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可迎来的却是一片狂轰滥炸，什么‘就是想永远坐日神的位子’，什么‘自以为天赋异禀就敢去违背古训’，什么‘连个蛊都没有炼成就位居日神纯属侥幸，还要大逆不道’等等等等……”
“天啊……”娇儿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样一位仅于一人之下的日神竟要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而一个善意的长远的举动，换来的却又是一片恶毒的攻击，这一切不得不让人心寒，让人心灰意冷，“那您……”
“呵呵，我没有放弃，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昔日日神嘴角一扬，一阵笑意涌上了脸，“因为在古训中曾有这样的一个记载，凡有拥有蛊王者即刻便能号令整个山庄，拥有至上的权力，且在世期间可永不退位。”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娇儿盯着昔日日神点了点头，“你是想亲自炼出这个蛊王，然后就能破除那些不好的陈规陋习了。”
“正是此意，只是……”昔日日神的脸色也暗了下去，“我太低估了蛊王的实力，仅在炼它的时候，就……”
“那你刚刚说的‘情’是？”娇儿又回到了最先的问题上。
“呵呵，其实这是我下的一个套。”昔日日神又是微微一笑，“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几百年来一直没有人能收服这个蛊王而白白丢了性命？”
“因为，蛊王实在太厉害了，而炼它的你又是一个山庄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娇儿很诚实地说道。
“哈哈哈，抬举抬举，这样的话虽然听上去很受用，但其实并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