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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东城想转过身去,看看唐禹哲说着此话的表情,却被背上突然落下的柔软触感而僵住了动作。
唐禹哲低下头,额头轻轻地抵着汪东城的肩膀上,在汪东城的背上落下一个吻,像要减轻那里所受的痛苦似的。
薄唇贴着□的肌肤,缓缓地开合着,吐出低不可闻的话语,“你还有家人,而我……就只有你了……所以我真的很害怕……”
背上的肌肤被温热的液体灼伤,带来比鞭伤更甚的痛楚,“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
“……是吗?”唐禹哲扯了扯嘴角。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永远吗?太不可靠了……那个词。
“……那如果老的时候,你先死去呢?那还是剩下我一个人啊……”任性无理的话……可是他愿意相信他……因为真的只有他了。
在撕裂般的疼痛中,汪东城侧转过身,把身后的人带进了怀里,右手捂住他的双眼,透明的液体立刻把手心沾湿了。
被汪东城捂住的双眼,看不到任何的东西,黑暗中汪东城的额头紧紧抵着他的,耳边响起了汪东城低沉的声音,“如果我先死去……那我就把你一起带走,这样就不会剩下你一个人了。”
平静的话语,却像是在对灵魂发誓。
“……到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
黑暗中,唐禹哲轻轻地弯起嘴角。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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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东东的伤怎么了……”跟在汪父身边的汪母终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汪父冷冷地哼了一声,“哼!那种皮外伤才死不了!死了倒好!!那种不孝子!!”
睇了丈夫一眼,汪母皱起眉,“你就知道嘴硬!其实心里心疼要命!”
像是被说中痛处似的,汪父恼羞成怒地咆哮起来,“谁心疼那个臭小子!!我狠不得立刻把他送下地狱!!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
“算了,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放弃似的汪母别过脸,脸上带着深到抹不掉的无奈,“不过……原来那个人就是东东要我从荷兰带巧克力回来的原因啊……真没想到呢……”
听到她的话,汪父恼怒的神情沉静了下来。
“那可是从小学就开始了啊……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他喜欢吃的……可是听管家说他总是带在身上出去,然带融化在口袋里一塌糊涂地带回来……所以是送给哪个喜欢的人的吧……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那个男人啊……”
“……在他把那个人的脚弄伤的时候,我应该把那父子打发到更远的地方的,这样……也许就不会……”从牙缝中挤出话,汪父握紧拳头。
“老爷……你还记得吗?在国中的时候,东东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就是从把那孩子的脚弄伤开始的吧?……变得很少说话,身上带着戾气,处事变得毫不留情,然而晚上却会做恶梦或者整晚都坐在房间里……这些我都知道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看着那样的东东有多害怕……简直害怕得要死……”想起记忆中的汪东城,汪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些……只是因为他对那个人的罪恶感……所以说现在只是他的错觉。”汪父拼命说服妻子。
“是吗……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东东了……就像一个只会呼吸的人,不会笑,不会哭,只是在呼吸而已……”汪母摇了摇头,抓着丈夫的手微微颤抖着,害怕再次经历那样的痛苦。
“就算是那样……”汪父握住爱妻的双手,想要安抚她濒临崩溃的情绪。
就算是那样……哪有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也看到了吧……东东变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人……懂得怎么去爱人的人……这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不可以!!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太慌谬了!!”汪父甩开爱妻的双手。
“……为了他,东东甚至反抗你,这是他第一次反抗你吧?就连当年你把他最心爱的吉他砸得粉碎,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一直都服从你的命令,就算严厉到连我都反对的要求,他都会默默地接受……他甚至都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一直在你的控制下成长,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而这次是他真正想要的……”
“你是在怨我吗?!”汪父握紧拳头。
汪母不再说话,沉默着在花圃中的长椅坐了下来。
她真的很累了。
看着生活多年的汪宅,也不免觉得荒凉起来。
可是……视角中那片灿烂的黄色却异样的耀眼。
管家向两人走来,欠了欠身,“老爷、夫人是时候用午餐。”
“管家……那个玻璃花房里的向日葵是怎么回来?”汪母问。
以前,没有的……那个玻璃花房一直空置着。
闻言,汪父也抬起头,向那片向日葵望了过去。
“啊……那是刚刚那位……唐先生培植的……”管家顿了顿回道。
“……是吗?向日葵在这里很难种植的呢……”汪母像是自言自语着,然后回过头,“……老爷,你不是说过能够种出灿烂向日葵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吗?”
看着那片向着阳光舒展着枝叶,繁盛得就像燃烧的火似的向日葵,汪父微微地眯起了眼。
☆、第八十章 恢复
“我就当少生了你这个不肖子!你也不要来见我了!!见了心烦!”
丢下这些话,汪父跟妻子带着管家一起回去芬兰了。
于是,整个汪家再次只剩下汪东城和唐禹哲。
在家庭医生来看过汪东城的伤势之后,汪东城就一直待在家里疗伤,而唐禹哲则负责着汪东城所有的起居饮食。
换药。换衣服。做饭……洗澡。
虽然医生说,伤口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发炎的话,就会引起很大的问题。
怕汪东城晚上有什么需要,唐禹哲干脆到他的房间跟他一起睡了。虽然之前,两人是在唐禹哲的房间里睡的,可现在汪东城不能乱动,只能睡在他KING SIZA 的床上。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又要帮他洗澡。
上次他的手受伤,他帮他洗澡的时候,就出现了很尴尬的状况。
虽然自己帮他做过更丢脸的事,可是……如果每天都要面对那样的问题,还是有点……
“要洗澡了吗?”看着坐在床边翻着他带过来的书的汪东城,唐禹哲问道。
“……啊。”汪东城点了点头。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宽敞的浴室里,静默了一会儿,唐禹哲开口了,“那个……你要把手抬起来。”
“……啊。”汪东城愣了愣,然后把两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眉头轻轻地皱着。抬起手的动作还是会扯到伤口。
看着那样的汪东城,唐禹哲“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在笑什么?”虽然疑惑唐禹哲的笑点在哪里,汪东城却忍不住跟着弯起了嘴角,抬起有点勉强的右手轻轻按住唐禹哲上扬的唇。
他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他这样对着他笑吗。
揉了揉笑僵的脸颊,唐禹哲抿了抿嘴唇,“……抱歉……突然觉得你的动作好像小朋友在等着妈妈给他脱衣服。”
“……是吗?”
“对了……那个……洗澡的时候,你应该不会有反应的吧?”解着汪东城的衣扣,唐禹哲装作不经意地问。
汪东城迟疑了一会儿,“……嗯。”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唐禹哲总算没有当初那么不自在。眼睛可以正常地放在汪东城的身上。
“那个……你爸爸妈妈回去了……”尽量把话说得就像聊天一样轻松,然而其中的沉重却总是挥之不去。
汪东城沉默了一会儿,“……嗯。”
“那样……真的没有关系吗?”唐禹哲低下头,不去看汪东城的表情。
“……”
把沐浴露倒在手上,然后抹到汪东城的身上,“真不敢相信……你就那样把我最想要的东西舍弃掉了……”
“……我没有舍弃。”
唐禹哲愕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