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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的味道很好，我在三明治上挤了一大堆的美乃滋，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你这么吃，也许会在三十岁前死于心脏病的。”
威廉走进厨房，在饮水机的地方倒了一杯清水，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
作为居家好男人来说，威廉还真是当之无愧，烟酒不沾，而且还性格温和（表面上看）。
“哼，这才叫食物，你吃的那个蔬菜沙拉，根本不能算作吃的。”我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黏糊糊的三明治，淡淡的问道，“阿尔他……到底是怎么了？”
“被阿尔弗雷德？亚西福德的英国口音迷住了吗？克里斯。”威廉转过头，冲我微微一笑，“我觉得这可是很危险啊。”
的确，那家伙开枪打了我。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我没兴趣跟你绕弯子。”
威廉将水杯放在了台子上，声音悠然，“如果你是在问我对亚西福德家的看法，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对兄妹罢了，你最好也别去做什么傻事，克里斯，那个家族很危险……”说完，他又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我说了什么，你也肯定会往相反的方向去做，对吧？”
“干吗说的我好像是什么不知好歹的笨蛋一样。”我啊呜咬了一口三明治，没好气的瞄了一眼威廉。
他却很愉快地笑了，“跟你聊天总是让我心情很好，克里斯。”
说完，他用力的扣住了我的下巴，缓慢而暧昧的舔去了我嘴角边沾上的美乃滋。
我刚要动手，就被他按住了。
“别动，伤口会开裂的。”他低低的呢喃着，手臂更是不客气的环上了我的腰。
“废话少说。”我皱起眉，刚要发作，他却已经松开了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水杯，“顺便问一句，好多天没有看到你那个可爱的FBI宠物了。”
一愣之下，我这才想起还在我公寓里的布鲁斯。
“为什么你不回去看看呢？”威廉微笑着道。
他的这点好心让我觉得很不对头，但是，我也确实有点担心那个笨蛋怎么样了，所以就点了点头。
“开我的车好了。”他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我刚伸手要拿，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你又要怎么样？”
“一个小时之后再走，你刚刚打了吗啡。”他笑眯眯的道。
“……”
威廉的实验室是全封闭的，我走出去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他的沃尔沃就停在实验室门口的树丛边上。
我好像几次都要在夜里开车经过阿克雷山区，居然还没遇上什么神秘怪异的搭车者，这还真是挺奇怪的。
浣熊市的灯光在道路的尽头，那个生锈的贴牌在我眼前一晃而过。
我把车停在了距离公寓几个街区的地方，让我奇怪的是，同样还有几辆黑色的克莱斯勒停在那里，看上去有点像政府部门的配车。我希望布鲁斯最好在，因为我的撬锁工具和钥匙都找不到了，这个时候房东太太肯定也是不愿意起来给我开门的。
然而，当我走进楼道的时候，却发现房东的房间被锁上了，从门垫上的灰尘来看，那讨人厌的女主人似乎有几天没有回来了。
为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走廊内传来的说话声让我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措不及防之下，我躲进了管理员的工具房内。
“长官，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做到的。”
那是布鲁斯的声音，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发现他正和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一起。
“我已经给你了足够的时间了，麦克文探员，你说过你过这个……克里斯？雷德菲尔德知道一些关于保护伞公司内部的事情，所以我才批准了你的行动，现在，几个月过去了，除了最初的几份报告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拿到……所以，麦克文，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继续下去？”
“如果他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可以……”
“好了好了，”男人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我告诉过你，我们没有权限直接逮捕这个雷德菲尔德，而且……这家伙已经失踪几周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发现了你的身份，然后跑了……”
布鲁斯嗫嚅了一下，“他知道我是FBI，他也知道我在调查保护伞公司，只是……他以为我被停职了。”
“哼，不得不说，麦克文探员，在某些方面你还是做的很不错的。”男人笑着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但是，调查就到此为止了，明白吗？”
布鲁斯微微垂下头，声音微弱，“我明白了，长官。”
“很好，下个礼拜，我要在兰利的办公室里看到你。”
说完，男人转身走开了。
我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一直到楼下。
我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一直以为布鲁斯只是一个有点迷糊的年轻人罢了，有点渴望家庭的温暖，带着点笨笨感觉的大狗……可到头来，我自己才是那个被愚弄在掌心的人。
想来也真可笑，卡洛斯早就警告过我，这个布鲁斯？麦克文不会太简单，然而，我却还是置若罔闻。
在楼道里站了一会，我才慢慢的走到了门边。
门没有锁，我一转就打开了。
布鲁斯正睡在沙发上，当我走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担心的冲了过来，“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把我吓死了！”
他紧紧的抱着我，身上带着那种宠物似的亲昵，让我感到熟悉又陌生。
我知道我可以把他臭骂一顿赶出去，但是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你怎么睡在沙发上？”我轻轻的问道。
“我等你回来，这样你一回来我就可以看到你啊。”他说的一脸认真。
我笑了，伸手将他搂得近了些。
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能够相信布鲁斯对我说的每一个谎言，但是，现现在它们都变成了无数的怀疑和猜测，令我无法摆脱。
“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小声，“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松开了手，在沙发上坐下。
“我才不信呢，”他嘟哝着站起身，压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沙发上，“到底出什么事了，克里斯，也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啊。”
我看着他脸上的认真表情，忽然有点难受。
他对我说了谎，一直到现在，即使他必须要离开了，他还是没有对我说实话。
“布鲁斯。”我习惯性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想，或许我应该卖了原先的房子，然后再浣熊市买个大些的。”
“你要搬家？”他楞了一下。
“有这个主意。”我淡淡的笑了。
“说起这个啊……”他支吾道，“我想我可能得离开一阵子。”
“哦。”我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拉开瓶塞，慢慢的喝了一口。
“就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想我什么的呢。”他小狗似的眼神幽怨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进卧室，他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我很累了，布鲁斯。”我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声音疲惫，“我想休息一下。”
“不对，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告诉我嘛，克里斯。”
所以，我终于爆发了。
“你给我他妈的滚出去！”我怒吼着推开了他。
布鲁斯好像一直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似的，甚至连耳朵都跟着耷拉了下来。
他低着头走向了门口，我却不想继续着荒唐的游戏了。
“你还要对我说谎到什么时候？”我看着布鲁斯的背影，声音冰冷。
他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一阵僵硬，许久，才缓缓的道，“……你都知道了？”
“你的上司似乎说话的声音太响了一点。”我冷冷地道。
“听着，克里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着急的走了过来，似乎要向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废话了，现在，滚出我的房间。”我一字字道。
“……”
布鲁斯低下头，沉默的走到门边，才转过头，低低的道，“我的父亲的确在我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克里斯……我也真的从来都没有跟亲人一起过过圣诞节。”
我掀起被子，盖住了脑袋。
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这令我的伤口一阵阵的隐约作痛。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笨蛋。
次日早上，威斯克打了电话给我，要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