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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其不尽。
“我们这次任务出了多久?”坐在小船上的拉比问探索队员。
“两个星期多一天。”亚连抢着回答。
“你这浪费精力的笨蛋直接回答半个月不就好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所付出的精力要用多少粮食来回报吗。”
“那你说了这一车皮的废话又是怎么回事呢况且这个月是三十一天。”
“我不在乎因为我又不是饭桶没有一吨的胃容量。”
“准确地来说是两个月多1。5天因为现在是中午。”库洛力进行精辟收尾,于是这一场辩论宣布亚连完败。可怜的孩子脑袋上蹲着金色的格雷姆到船尾去画圈圈。
被抢断所有台词的探索队员满脸黑线。
“拉比你是什么时候也养成了神田一样和亚连斗嘴的坏习惯?”库洛力看了一眼亚连幽怨的背影,向拉比探问。
“大概不久之前,另外进行一下更正,我和阿优的习惯从本质上来讲是不同的,阿优是天生与豆芽八字不合,我是为了逞口舌之快。”
“八字是什么?”
“神秘的东方古国一门历史悠久的艺术,简单来说是和生日相性类似的东西。”
“真是复杂。”
船停靠在岸边,四个人跃上了岸,心情格外舒畅。
拉比是因为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阿优;亚连是因为可以见到亲切的杰利厨师长享用一顿久违的丰盛午餐;库洛力纯粹是由于到了家,至于探索队员A的心情抱歉我们在此暂时不做讨论。
拉比也发觉这样灰头土脸地去见他的阿优实在有损他的光辉形象,于是他卸了行囊洗个澡又换一套衣服,自认为帅气无比。然后他就又抄起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玫瑰兴冲冲地直奔神田卧室。可惜却食用了一种名为闭门羹的奇妙食物,且疑似味道不佳,因为当事人的脸正迅速地垮下来。
难不成就算凭阿优他,也还没有恢复好?
直奔病房区而去,迎面而来的护士长看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表现使拉比的心里一凉。
他上去拉住想要避开的护士长,小心地问,“阿优他……?”
“……那孩子一直没有醒,”护士长见瞒不住,只好如实地说出来。“身体是一点点恢复了,可就是没有意识,无论怎么样也不醒来,明明伤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植物人?”
“……嗯。”护士长再也忍不住,拔腿离开,留下拉比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深呼吸,换上一张微笑的脸,保证阿优不会看到一只哭丧着脸的兔子。
呐,阿优,我来看你了,你是为了等我,才迟迟没有醒来吧,对不对?
推开病房的门的那一刹那拉比有一种推开古堡的大门的错觉,恶龙还在修理,而他的公主正沉睡在那里。
玫瑰一如想象中依然芬芳热烈,床头的苹果依次码成一颗心,只差一个,拉比掏出一个苹果补上,笑得心满意足,红的单纯的心,苹果般甜美的心。
护士长真是好人呐。
十六颗苹果十六个夜十六个梦梦见十六次阿优。
阿优,你在这长长的梦里,也曾梦到我吗?
玫瑰多了新同伴,满屋子都弥漫着欣喜的窃窃私语。拉比这才发现手不知什么时候划开了口子,血迹蜿蜒,皱起眉,怎么都不知道。
其实是护士长对他说过话之后被玫瑰划的。
玫瑰是很美丽没有错,可惜太危险。
神田好像又瘦了些,毕竟十五天来滴水未进只凭挂水来补充营养到底有点勉强。还是那样苍白,唇瓣有了浅浅的血色,长而密的睫羽在颊上投下半月似的阴影,黑发均匀铺开,微长刘海散乱在额前,有与苏醒时不同的柔弱的美丽。
看来,优从白雪公主变成睡美人了。
拉比伸手握住神田的手,拉比的手很暖,而神田指尖冰凉。他的体温一直就比较低,何况现在,新陈代谢进行的都极其缓慢,更是凉到让拉比心里一抖的地步。
优,你很冷吗,那我来给你一些热量吧。
拉比坐在床边,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他一直一直坐下去,握紧神田的手,绝对的安静不适合拉比,一切仿佛淡成一场黑白默片匆匆流过。神田像没有生命的人偶娃娃,优美而不生动得让人遗憾。
优,只要你能醒来,砍我多少刀也是好的,只是不要这样沉默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可以这样长久地,握着你的手呢。
如果你是醒着的,我现在早就没命了。
这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呢。
可是即使没有办法和你这样亲密,我也还是想要一个神采飞扬的阿优啊。而不是这样睡着的,这让兔子很寂寞呢。
请你无论如何,不要让我像这样一个人胡思乱想吧。
突然灵光一闪,童话里的王子,是怎么唤醒睡美人的?
呵呵,阿优,趁你还未醒,就这一次好不好?
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
于是拉比屏住了呼吸,轻轻地俯下身去,温柔地吻上神田的唇。
动作轻得连些微尘埃都溅不起,唇相接触的一瞬间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与呼吸,仿佛就可以如此享受天长地久,相守到地老天荒。
原来吻可以这样温暖,拉比以前并不知道。
直白来讲,这姑且可以算作那只要说纯情还真的很纯情的兔子的,初吻吧。
神田应该,也是?
双唇分离的时候拉比很高兴地看见神田的唇重新红润诱人起来,像涂了最漂亮的唇彩。可惜他的公主并没有立刻睁开顾盼生辉的明眸,然后浅笑着对他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神田依旧安静得像一潭湖水。
小小的失落,不过早就知道,只不过是童话而已,何必当真。
但是过了一秒一秒又一秒,拉比突然感觉神田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动了一下。
是幻觉吗?
真的不是。
因为他的阿优居然真的一点点地睁开眼睛,黑色瞳仁迷迷蒙蒙,含着一片柔软雾气,阳光洒下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色的油彩;带了点近乎于不真实的味道。
拉比有点傻了。
总之拉比就惊喜交集地扑出去左右摇晃神田又拼命拉扯那张除了战斗力之外唯一可取的脸来确认这个阿优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鲁鲁贝璐或者AKUMA变的。可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那里经得起如此折腾,脸色愈发苍白,眼看就要再一次昏过去,幸好拉比及时地收了手。
“阿优你终于醒啦!我想你想得终日以泪洗面撒!”然后某精力过于旺盛的兔子就冲出病房大吼“医生阿优他醒啦快来人啊!!!!”嗓门之响亮可以参见在诺亚的方舟里豪气干云地喊出的这辈子第一声“优你这个一刀平!”
不过这句话怎么听都很别扭,就像八点档里大Boss觉醒后呼唤主角来打怪练级的村民路人甲的台词。
然后就被闻讯率先赶来的护士长小姐以扰乱病房区安静为由怒火中烧地扔了出去,要知道这可是大部分病人睡午觉的时间。可怜的兔子看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冲进病房“轻薄”他的阿优,而自己只能在外面死守,不由得呼天抢地哭得撕心裂肺五内俱裂肝脑涂地血溅三尺白练……好像不小心引用了不太恰当的成语……
不过阿优终于醒了,就好了撒。
原来阿优潜意识中果然是把自己认作王子的吗。
拉比红了脸,笑的甜蜜异常。
五。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倚。古老的中国箴言果然灵验。
医生从病房出来叹口气,拍拍拉比的肩。
这使拉比倒抽一口凉气,难道阿优他变成脑残智障了吗?
“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拉比盘算了一下,“先听一个好的吧。”
“神田他醒了,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