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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别出声。”
哈利对此一无所觉。他还以为对方是在提醒他夜游别被教授发现，所以也没觉得有怎么样：“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他们刚才一出门就直接用思想交流了，这个真的比无声咒或者闭耳塞听要可靠得多。
伏地魔没有再发表意见。哈利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然后走到镜子面前。虽然他穿着隐形衣，但是那对镜子来说显然没有什么用。他再次看见了他曾经看见过的景象——他站在那里，背后慢慢出现了一大片人。他的爸爸妈妈，从未见过的各种亲戚，都用一种带着微笑的和蔼表情看着他。
哈利站在那里，没忍住伸出手去，最后没有碰到镜面，而是默默地坐了下来。他第一次看的时候是震惊迷惑，第二次看的时候是贪心满足，而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虽然他还是会为亲眼看到他内心的渴望而感到激动，但那已经是一种决心经过沉淀的激动了。他以前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很清楚他要做到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哈利在脑海里问似乎没什么反应的伏地魔。大概和他的问题正匹配，镜子里又多了一个人——有个人分开了人群，从后面走到了前头。他是一个漆黑头发漆黑眼睛的青年，英俊的脸上带着微笑，袖子里露出来一小截紫杉木杖尖。当然，这些哈利是肯定不会让伏地魔看到的。
“魔法石，身体，长生不老……”伏地魔回答的语气漫不经心，让人难以推测他真正的想法。“你觉得我该看到哪个？”
哈利抿了抿嘴。无痕扩展咒的袋子上有条小缝隙，方便伏地魔看到外头的东西。他确定对方是真看到了什么，但是好像不是他所说的任何一个。“你又撒谎，”他说，语气超乎他自己想象的冷静，“但是我肯定会知道的。”就和他这次一定能成功一样。
换做是平时，伏地魔一定不遗余力地讽刺他的不自量力。但是他现在不想说话，因为他所看到的东西。厄里斯魔镜照出的是人心里最深的欲…望，现在看来，死神的确抓住了他的软肋，对方开出的价码从那时到现在对他都最有吸引力。他从来不是个忠诚的人，但他至少忠于自己。只不过，一开始他确实只是为了自己而已，现在似乎被什么影响了？
哈利并没有在教室里待很久。镜子能够让人获得一时的满足感，但是光靠看着它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回到塔楼的时候，距离他出去之时还不到一个钟头。哈利觉得他从未这么清醒过，所以又问了伏地魔一个问题：“你应该是第二次看到它吧？为什么反应这么平静？”像他之前，直接就在镜子面前连着坐了好几个晚上啊！
“我只对能确实拿到手的东西有兴趣。”伏地魔言简意赅地说。正因为他觉得空想毫无意义，所以在霍格沃茨时就已经为他自己的永生准备了。看起来现在得加上一条，行动之前必须考虑好各个方面，包括后果，以免重蹈覆辙。
哈利在黑暗中对着床帐翻了个白眼。“说得没错，确实是你的风格。”
伏地魔并没有在意他语气里的嘲讽。“不过你的运气一向倒是不错。”
“什么？”哈利敏感地问。他今天什么意外也没出吧？
“邓布利多。”伏地魔凉凉地提醒他。他觉得他如果那时候他就说的话，哈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所以直接瞒了回来。“恭喜你，面对魔镜，你不是一个人。”
“邓布利多教授刚才也在？”哈利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碰上隐形的人。伏地魔发现了邓布利多，而且认为他也是去那里寻找一些并不真实存在的慰藉？“好吧，”他在震惊过后无可奈何地说，想到了阿不福思说过的那些真相，“谁都会有些他想要的东西的。”
邓布利多之前说他看到了羊毛袜，那当然是一句假话；更大的可能是，邓布利多和他一样看到了家人。哈利又想到他看到的、多出来的人，突然想到，不知道邓布利多会不会看到他提前阻止了格林德沃？
与此同时。
一个高瘦的人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头，位置和哈利刚才坐的地方一模一样。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影像，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眼睛里落出来，但最终还是蒸发了。
☆25、第二十四章 怒刷存在感
哈利没有再去寻找那面镜子。新学期开学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在新的魁地奇赛季里，他帮助格兰芬多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胜出了赫奇帕奇队，现在所有格兰芬多学生都喜欢他。然后是学习，斯内普一如既往地看他不顺眼，但哈利猜测邓布利多大概并没有把日记本的事情告诉他——有一个黑魔王总在你脑袋里指点这指点那的，你就很难真的在对方擅长的各种科目上犯错。
但这也是有代价的。比如说越来越难的魔文课本，以及伏地魔开始要求哈利模仿他说话的语气。
哈利对此感到万分不理解。“为什么？”他问道，“我学了有什么用？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但是他知道，伏地魔一向喜欢卖关子，如果他不说的话，那就必须等到他愿意说才行。
这一次也果然如此。“这又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伏地魔轻松地道，看起来他已经开始完全适应了作为日记本的生活，“我说一句，你跟着一句，不是很简单吗？”
“可是你要做什么？”哈利直接地问。伏地魔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所以肯定是有目的的。在学会对方的字体以后又学会说话的语气……他不会真的想让自己在奇洛面前扮演一个少年时期的伏地魔吧？
“你马上就会知道，它很有用。”伏地魔依旧用一种“除非你自己猜出来否则我就不告诉你”的语气说。“顺带提一句，奇洛送给了海格一个龙蛋。”
哈利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又是龙蛋！”他当然记得这个，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上次为了把海格孵出来的小龙送走，他、赫敏、罗恩、纳威付出了被扣两百分的代价，绝对记忆犹新。“你觉得我该不该提早把它从海格的小屋里挪走？”这样他就不用面对一只会喷火的小龙了。
“我觉得你应该等一等。”伏地魔干脆地说。“至少等一段时间，不然奇洛会怀疑哪里出了问题的。”
哈利没说话。好吧，他可以骗过去海格，但是奇洛那头多疑的伏地魔就不怎么好骗了。于是他抓了抓头，无奈地道：“有什么咒语能让一条龙稍微安静点的？”他们这次没到那条走廊上转悠，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他打算自己上，因为他可不能在下半个学期依旧给自己的学院扣那么多分。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你把我之前说的学会了，这种咒语我能找出不下十种。”
哈利被他的见缝插针打败了。他原本预料的是，在伏地魔是个全优生的情况下，他也许不会在魔药课上出很么大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并且好了太多。对方最近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真正意义上的乐于助人——但是这不可能。按照伏地魔的性格，他可能是慷慨大方无私地帮助其他人的那种人吗？虽然他们现在的确绑一块儿了，但也不可能几天过去，伏地魔就变成了热心人了吧？
怀疑归怀疑，哈利仍旧十分认真地学了起来。因为他觉得他大致抓住了一点，就是这可能要在对付奇洛的时候派上用场——想想，奇洛可能对已经被日记本控制的他下手吗？当然不能。不过哈利暂时想不出这种情况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他又不打算什么都询问伏地魔，所以什么也没有说。
伏地魔从来都不是个热心的人，这毫无疑问。但是他有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基本准则，就是如果他觉得一个人帮助了他，他会在他认为合理的范围里不亏待那个人，绝对不会触碰到他自己的利益底线——举个不是很适当的例子，彼得之前的那只银手。
所以，虽然哈利并不知道他在睡梦里做了什么，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伏地魔的判断——如果有可能，哈利绝对不想杀他；如果哈利是醒着的话，他大概还要考虑一下对方的居心，但如果原先就在毫无防备的睡眠里，实在不能说哈利别有所图。
这件事真是让人万分惊奇，伏地魔想，他从来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