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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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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一种鲜明的形象。老成持重是所有的长辈给予他的评语,而他也的确是这么表现的。可是现在,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张了帆的船,需要加足马力,乘风破浪,勇往直前。他要适应人生另外一种速度。那种调整的,强硬的,像出鞘的剑刃一般掠起寒光的速度,这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是他真实的另外一面。
那个略微有些温吞的,沉默的,内敛的景然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另外一个景然,是从刘备到曹操的角色转换。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这样的速度,像是一股飓风,带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层层叠叠的欲望和野心。他要做什么样的人,他要做什么样的事,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楚的了。而由此带来的激情和某种狂热,让他兴奋,让他跃跃欲试,是的,这才是他。他有些理解,高温的人生虽然不能保证四平八稳,但因为高温,因为沸腾给生命带来的灼热感是温吞的三十七度所无法体验的快感。他正在享受这样的快感。
尤其是当他走进这个政治中心,走进或许需要三十年才能踏进的地方时,那种壮志满怀的情绪又回来了,是的,这是他的战场,他不再是躲在指挥中心对着沙盘指指点点的参谋,他是亲自杀敌的将军,他是浴血奋战的士卒,他正在为自己的理想,第一次亮剑。
那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讲,姑且,我们将之称为演讲,因为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词汇能比演讲更贴切,只有演讲,才能打动人,说服人,征服人。当然,这又不仅仅是一次演讲,应该是一场交易,他像一个推销员,捧出自己的设计图,告诉他们,我可以带来什么,我可以改变什么。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随时可能会被拒之门外,随时因为客人的一句话,失掉你手上所有的筹码。对啊,如果失败了呢?
张曼宁第一次觉得政治就是一场冒险。即使在她谨慎地梳理了名单,规划出路径之后,她仍觉得这是一场冒险。因为景然一个异想天开般的构思,她还有他,甚至他们的家庭或许将面临着未知的风险。
她不能确定那些人在听到现有的体制下出现的另类声音时,脸上会浮现出怎样的表情。她甚至觉得有些荒谬,这样的会谈,更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扮大人样坐在富豪的餐桌上跟他说:“我有一个宝藏,你给我吃的,穿的,用的,我把这个宝藏给你。”而那个传说中的宝藏在富豪眼里,或许中是小孩的一个玩具,大树上的一个蜜蜂窝,墙角下的蚂蚁洞,一个小孩自以为是的宝藏。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焦灼不安过。
甚至,她已经很少想起远在S城那个叫甘尚川的女人。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蝴蝶效应,一个非常微小的因素,像是翅膀的共振,它就那么扇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无论是地动山摇,火山迸发,都是命运无法阻挡的辐射效应。她,甚至已经不能把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归结到那个女人身上了。
景然回来的时候,张曼宁有些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是的,胡思乱想已经不能阻挡事情的发生了。景然就是这样,先是说服了她,接着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她的父亲,紧接着父亲们的盟友。然后,是最后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达到了那个中心。她不确信他能见到的是第几号人物,甚至她也不能确定对方能给景然多少时间,至于结果,她更加不敢想象。
现在,他回来了。从他的神情上,她判断不出什么情绪,成功了?或者失败?她读不懂,兴能沉默,只是递水杯的动作有些走形,早已失去了她平时引以为傲的优雅和从容。
“曼宁,”景然闭着眼,没接过水杯,他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了沙发,右手的手腕覆盖在了脸上,像是为了遮挡刺眼的光线,又或者是某人目光的探索,“谢谢你。”
曼宁看不见他的上半脸,但已经够了,她看见他嘴角轻轻上扬的幅度。是的,那几个字足够让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有种莫名可状的惊喜暖意击中了她,她很想冲过去紧紧地拥抱他,但这样的举动显然在他们的相处过程中罕见和非常规的。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握紧的拳头松开,浑身的肌肉得到了释放的命令,都在诉说着一种“天啊,我终于可以呼吸了,我终于可以自由了”的信号。
景然站起身,走过去轻轻吻了曼宁的额头:“真的,谢谢你。”说完,他便上楼了,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过了一会儿,直到楼上传来关门声,曼宁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波光潋滟,脸颊绯红。
景然真的很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脑子里金戈铁马一般,吵得他无法入睡,是啊,谁能在刚刚打完了场硬仗之后能酣然入眠呢?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位领导人跟他说的话,“想法不错,年轻人”。在当时,他并没有把这样的喜悦表现出来,他只是就事论事,诚恳地认为这样的模式只是框架,探讨它的可行性还需要更多的努力,而在实际操作上的瑕疵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位领导人给了很意见,他——铭记在心。是的,很快,这就不再只是想法,而是现实。他,景然,即将执行一套全新的政治模式,是上面首肯之后在S城开垦的一块政治试验田,而负责人,就是他,一个三十而立的年轻政治新秀。
他不是钝感,只是现在,一股真正的喜悦才从四肢百骸渐渐泛起,他没有理由不兴奋,不高兴,不喜悦。这意味着,他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制高点。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他允许自己放纵一些,那些在传统的教育里负面的字眼“得意忘形”之类的,他都放纵自己得意那么一小会儿,这里没有别人,这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他完全可以狂欢,无论是大笑还是摔桌子,摔板凳,抑或是某些另类的表达情绪的方式。但,这些狂欢和喜悦,都只是在一个看上去睡着了的身体里进行着。
景然突然很想甘尚川。如果刚刚在客厅里等他的是甘尚川,他一定不会吝啬自己的热情和兴奋,他一定要狠狠地吻她,然后抱着她转圈,告诉她“亲爱的,我成功了”,他可以大叫大笑,在她面前不掩真情。
呵,真奇怪,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无论两个人中间隔着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岁月,还是如今使君有妻,罗敷无意的尴尬局面,景然就是觉得她懂他。这样的认知来得汹涌而澎湃,其实,他明明知道他急于想要跟对方分享的,他根本就不能诉诸口。可是,这样一股思念太汹涌,他有多久没有见她了?自从张曼宁要到S城,在她面前宣誓过主权之后,两个人再无联系了。不是不尴尬的,他不是一个急于想解释和挽回局面的人,在他的棋局上,甘尚川,他势在必得。可是,局势可以操控,情绪却不由人。他那么相信她,不再是以十年前的初恋做底,而是真真切切地想念着现在的她。他可以确信,在十年之后,他又重新爱上了她。
感情就是这样,要不是随心所欲,要不主是想当然。即使张曼宁与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甚至放在光学显微镜下看,也是最合适的伴侣,但此时的景然,绝对不会将与张曼宁的默契联想到爱情上去。
甘尚川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医院回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心理医生,也不是第一次尝试心理治疗。那位主治医师姓白,四十出头,但有着非常好听的声音,两个人像朋友一样的交谈,医生就有这样的魅力,可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人破除对陌生人的戒备和心防。那位医生对她的评语是“你是我见过最正常的精神疾病患者了”“你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告诉我,怎样可以在这个太阳光线这么猛烈的城市还能保持这么白的肌肤的”。
其实,这些语言并不如何优美婉转,甚至连赞美和奉承都算不上,但是甘尚川喜欢跟她聊天,那位白大夫身上散发的善意让她觉得安全。最后,她问大夫她能好吗,她还记得当时医生的眼神和微笑。那是一种来自专业的自信。她相信任她。
接着,她还参观了她即将入院治疗的地方,那看起来更像一个疗养院,但又比疗养院更像病房一些。住院部的护士告诉她,每天早晨,所有的病人要做体操,每天晚上还会有很多活动和小游戏。她打听了很多细节,也提前预约了床位,她喜欢那个房间,因为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花园。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变化,对甘尚川而言。这是她第一次用正面的力量和积极的态度去面对内心深处的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她都显得兴致勃勃,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厌恶和排斥。是的,不是所有心有隐疾的人都能如此乐观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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