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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尘心中泛起丝丝的甜，笑道：“我还要吃一碗。”
等服侍莫清尘用完饭漱了口，良辰美景这才齐齐退了下去。
莫清尘靠着大枕叹了口气。
吃过爆灵丹，至少三天内自己是别想动弹一下了，若是没有良辰美景二人，可就难堪了。
所谓爆灵丹，其实是补灵丹的变异。
炼丹师在炼制补灵丹时，会有极小的几率炼出一种鲜红色的灵丹，这灵丹修士一旦吃下，灵力能够瞬间恢复，后遗症便是到了一定时间修士体内灵力会一滴不剩，同时三天内不能动弹一下，更不能服用丹药恢复灵力。
这种鲜红色的灵丹，便被称为爆灵丹，只是爆灵丹极难出现，炼制时更没有规律可循，所以别说寻常修士，就是很多炼丹师都没见过，修真界中知道此丹的人很少。
莫清尘还是有一次开出满炉的补灵丹，发现里面居然有三颗是鲜红色的，翻遍了顾离竹室中的丹药秘典，这才得知了爆灵丹的讯息。
没想到真在这次比斗中派上了用场，只是后遗症大了点儿……
等莫清尘终于挥泪告别裸奔，可以穿着衣服坐坐时，顾离出现了。
“师父。”看着顾离平静无波的面孔，莫清尘怯怯唤了一声。
顾离扫了她一眼，叹道：“现在知道怕了，怎么当时就那样逞强？”
莫清尘咬咬唇，郁闷道：“还不是被掌门师伯吓的。”
顾离伸出手想要拍拍莫清尘肩膀，伸到半空却又垂了下去，笑道：“你也知道掌门师伯是在吓唬你，就算输了又如何。”
莫清尘看着顾离眨眨眼，忽然叹道：“师父，您该早些告诉清尘啊，害的我怕给师父丢脸这才拼了老命的。不然输了能有师父做伴，倒也不错。”说完，一双桃花瞳含笑看着顾离动也不动。
这番话说得轻松俏皮，却掩不住女儿心事。
顾离便愣在了那里。
如果说莫清尘回山后二人第一次相见她那奇特的表现令自己心中有了荒唐猜测，又立刻把那惊人想法死死压下，此刻他却实在无法再说服自己是想多了。
眼见顾离沉默，莫清尘却依然笑意盈盈。
在寒冰洞的日子，彻骨的寒凉让她把心事想的更明白。
二人这样的关系，若她不主动，恐怕等到青丝如雪，二人依然只能是师徒。
当年自己机缘踏进修仙界，最单纯的愿望不就是掌握自己的命运，过想过的人生么。
既然遇到了他，动了心，又何必忸怩作态，不主动，不付出，只是矫情的悲春伤秋呢。总是要试一试，将来才不后悔，不遗憾。
“清尘……这次回来，你和以往大有不同，想来是经历了很多，能不能跟师父讲一讲？”顾离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莫清尘却不以为意，把离山后直到夹心海的曲折经历娓娓道来。
“师父，我都没想到自己在夹心海能遇到失散多年的姐姐，还当姨妈了呢。”莫清尘说起莫凝柔母女二人，脸上全是温柔笑意。
说完又翻出避水珠，五阶海兽的一对鱼眼珠，鱼虾类妖兽身上乱七八糟的材料，还有从五阶海兽鱼腹处割下来的那块不大的肚皮，最后是收入体内的冰鲛绡，统统堆到了床榻上，献宝似的让顾离看。
顾离目光直接就落到了冰鲛绡上，拿起来双目一闭随后睁开眼睛，讶然道：“天然法宝？”
莫清尘得意的点点头，笑道：“嗯，这就是勾魂鱼妖送给清尘的。”
顾离脸色微变：“你答应了它什么？”
莫清尘虽把大致经历讲了一番，有的事却略过不提，比如勾魂鱼妖的托付，她本就答应了不能外传。
见顾离这么问，莫清尘知道他担心自己一时为宝物所迷，应下做不到的事，忙道：“师父放心，那勾魂鱼妖并没强迫清尘做什么，只是托我尽量帮忙而已。”
顾离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清尘，师父本来有一件防御法宝想等你结丹时赠给你，既然你有了冰鲛绡，又兼有防御遁逃之能，那等结丹后只要好好掌握冰鲛绡便可以了。”
“师父——”莫清尘顿时后悔把冰鲛绡拿了出来。
顾离正色道：“结丹期和筑基期不同，法宝贵精不贵多，一件法宝研究透了，就会多出许多你想不到的功能，比拥有几件法宝却只掌握皮毛要强的多。何况你这是天然法宝，更要多用心思，记住了么？”
莫清尘自然乖乖点头。
顾离又拿起那块鱼肚皮，用手指拉了拉，随后道：“这材料倒是不错，若是炼制得当会是一件上好的防御宝衣。”
莫清尘眼睛一亮：“师父，您能炼制？”
顾离看着莫清尘眼睛晶亮的样子顿时失笑：“不能，不过有位师兄擅长炼器，我可以去找他帮忙。”说完顾离又拿起那对黑色鱼眼珠仔细看了看。
“师父，这鱼眼珠有什么用，闻着很清甜，能吃么？”莫清尘对这鱼眼珠的用途可是好奇很久了。
顾离摇摇头：“吃倒是能吃，但并无什么功效，纯粹浪费。这鱼眼珠最佳的用途，便是滴入修士的双目中。”
“啊？”莫清尘讶然，暗道幸亏自己没乱来。
“那怪鱼乃是五阶海兽，鱼目若是滴入修士眼中能令修士双眼明亮清透，看破一定的迷障。”顾离继续道。
“师父需要这个么？”莫清尘问道。
顾离一愣，随后笑道：“我已是结丹中期修士，此鱼目对我并无多少效果了，清尘你用再合适不过。”
莫清尘伸手把额前长发抿到耳后，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瞳，对顾离微微笑道：“师父，那请您帮我滴入眼中吧。”说着半仰着头，睫毛微颤。
顾离心头一跳，随后双唇紧抿，修长手指各捏住一颗黑珍珠般的鱼眼珠，手上灵光一闪把鱼目中的液体滴入了莫清尘的双眼中。
莫清尘顿时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只见瞳中水波盈盈，望而心醉。
“师父，清尘看你更加清楚了。”莫清尘轻轻道。
顾离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清尘，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
走到门口转过头，看着嘴角含笑的莫清尘低低道：“清尘，我是你师父。”说完关门而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随心自安然
清尘，我是你师父。
顾离低沉清雅的声音一直在莫清尘耳畔回放。
莫清尘把怀中的抱枕紧了又紧，拳头时松时握，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是被婉拒了吧？她靠着床头自嘲一笑。
师父，我自然知道你是我师父，可在你不是我师父时，就已经是顾大哥了啊。
若是那样，可会有不同？
莫清尘向来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心里既然有了决定，顾离的拒绝虽让她心中苦涩，却在意料之中。
只是自那日起，顾离居然再也没回过小竹峰，不知道是有意回避还是有事在身。
莫清尘倒也自在，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若无其事的修炼起来。
反倒是良辰美景二人对莫清尘的心思有所察觉，见顾离迟迟不归料定他是在回避莫清尘，怕自家小姐伤心，就想着法子的哄她开心。
这一日良辰又在说笑逗趣，莫清尘笑完说道：“良辰，美景，前些日子我寻的两部功法，你们最近练得如何了？”
美景面带感激的道：“多谢小姐为我们姐妹费心，那功法甚好，修炼起来速度比以前的功法要强的多，想来突破炼气五层就在这几日了。”
莫清尘抿唇一笑，良辰适合修炼火系功法，美景适合修炼水系功法，她翻遍了顾离收藏各种典籍的竹室，这才拣出两部功法。
一部唤作离火通阳诀，一部唤作寒水滴冰诀，虽不是什么秘传功法，却也能一直修到结丹期，且各有独到之处，放到市面上，也是令修士们趋之若鹜的了。
“既如此，你们二人不好好修炼，整日在我面前厮混什么？”莫清尘揶揄道，目光特意盯着良辰。
相处了这些日子，莫清尘并没什么架子，良辰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笑着道：“小姐可别冤枉人，我们整日除了修炼，还要给大花顺毛、打理药园、洗衣做饭……”良辰掰着手指头数完，继续道，“每日就那么一点点空闲偷个懒儿，小姐还嫌我们厮混，唉，侍女难当啊。”
莫清尘知道二人心意，却不愿她们因为自己耽误了修炼，再说自己也没那么脆弱，起身道：“我不和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斗嘴，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段时间你们小姐我没少拿板砖招呼人，若是那些修士怀恨在心报个小仇什么的，不敢寻到我头上，隔三差五的给我贴身侍女来一闷棍，倒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诉。”
良辰和美景顿时愣在那里，莫清尘笑着走了出去。
“美景，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小姐越来越……无良了？”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