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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点的骄傲算什么？
本就是一奴才命，哪里还有资本骄傲？
比起会被连国强送到“糜生”里拍卖，比起她的叶倾断药，被人祸害，比起她们姐妹两个成为奴隶，此刻被颜秋瞳碾碎的骄傲算什么？
女孩格外顺从的卑微让颜秋瞳感到颇为无趣，眉头皱了皱，语气愈发的凉：“连澄，凭什么？”
凭什么要我娶你？
连澄不意外颜秋瞳此刻的态度。
他们都是商人，自然清楚，筹码对等才有资格讨论条件，可她仍然犹豫，对于那件事，她要不要说。
毕竟，说出来，反而没有力道，连国强若是知道，铁定会严惩她与叶倾。
“连澄。”颜秋瞳等了好一会儿，开口，“我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够，犹豫，是最愚蠢的行为。”
第21章 那就先订婚吧
“不知道颜少对连城的连家了解多少？”连澄听出颜秋瞳话里的警告，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放手一搏，“颜少对连国强又了解多少？”
颜秋瞳眯了眯眼，察觉到女孩话语里的谨慎，略微一想，就明白女孩在迟疑什么：
“连澄，我这个人呢，一向都是说一是一，只要你说出来的，我不清楚，价值够，那，联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句话，给了连澄定心丸，仔细想了想，开始说自己知道的：
“这件事，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颜少应该也查过了，连国强之前只不过是个私生子，而连家在几番争夺下，也早就成了不入流的势力，你我都是在商场人浸淫的人，应该都明白，从不入流到今日连家入京都，还成了上市公司，不过短短十余年，按照常理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颜秋瞳不动声色，这样的疑问，他在看到连国强的资料时就已经有了，可关于某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常做这种事的颜秋瞳却清楚，最简单的什么都没有过的，往往遮掩了惊天骇浪的东西。
“不知道颜少知道不知道连国强与大颜家有过关系？”咬唇许久，连澄终究吐出最关键的那句话。
“你知道多少？”颜秋瞳总算是散了面上的漫不经心，抬了眼，眼神凌厉如剑，偏生嘴角勾起，“连澄，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想要的我给你。”
连澄内心松了一口气，不回避男人的视线，清声：“颜家为什么一分为二？颜少又为何与颜家大房事事为敌？来看我的夫妇是颜少的父母吧？颜先生看上去身体并不太好……”
“连小姐好本事，连我的事，都能查出一二。”颜秋瞳轻笑，可语气里的威压再一次加大。
“我总要给自己留条路，不是吗？”连澄并不在意男人话里的不满，仰着脸，“颜少准备好答应连澄了吗？”
病房里再一次回归寂静，颜秋瞳眯着眼睛看着趴在病床上的女孩毫不畏惧地回视他，舌尖忍不住顶了顶腮，很好，这个女孩算计他还不够，如今，更上一层楼，威胁他？
毫不畏惧吗？
实则不然，在颜秋瞳看不见的被子里，连澄的手心里满是冷汗，这是她的底牌，如果，这男人依旧选择拒绝，那么，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连澄，我颜秋瞳的婚姻，你接的起吗？”颜秋瞳半晌，笑了，轻讽。
“这就不劳烦颜少担忧了，连澄别的没有，有的也仅仅只是那拼劲了。”连澄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声音娇娇，带了几分勾人，“莫非，颜少怕了？”
“怕？”颜秋瞳怔了怔，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颇有些新鲜，“连澄，我要怕什么？”
“怕娶进来的，是不怀好意，是步步设局。”连澄在这一点很直白，“毕竟，我姓连，连国强与你应该有什么的，我们很有可能，注定是两个阵营，时刻防备。”
“你吗？”颜秋瞳挑眉，“连澄，不得不说，高看自己一眼，你一向都做得不错。”
“……”连澄咬牙，这是被人说太过自信了吗？
颜秋瞳收了笑：“连澄，你，我接手了。”
婚姻大事，在两人的一来一往中，定下。
两人都清楚，这是一场纠葛，是一场拼杀，是一场算计，是一场……物有所值的交易。
“我并不清楚连国强与颜家家主又怎样的交易。”连澄咬唇，“但我又确切证据可以告诉你，连家重新成为连城的一霸，与颜东振的扶持密切相关。”
“怎么信你！？”
“我有几分十几年前连国强与颜东振签订的文件。”连澄抿嘴，“是关于资金转让与保密协议。”
哪怕有了猜测，当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颜秋瞳还是忍不住情绪波动。
连澄很能体谅男人此刻的心情，乖巧的不说话。
“我要那几份文件。”颜秋瞳很快回归不动声色。
连澄也不含糊：“我可以先给你拍照，文件会在婚后给你。”
颜秋瞳愣了愣，笑：“连澄，很好。”
男人是真的有些怒了，连澄清楚的感觉到了，可是，她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抿唇不语。
“好。”颜秋瞳眯了眯眼，应声，“还有别的吗？”
“颜少，连国强与颜夫人有过交集。”连澄想了想，开口，“并且交情不浅，颜夫人曾经接济过一段时间的连国强。”
颜秋瞳心里瞬间划过一个猜想，可速度太快，没有抓住。
自己母亲认识连国强？
可是那天，在咱家主宅，颜秋瞳在察觉到连国强情绪波动时看过自己的父母，颜南屿与洛书歌对连国强分明就是初见的模样，会是伪装出来的不认识吗？
毕竟，连国强与颜东振也都没有露出丝毫。
很快，颜秋瞳就自我否定了。
没道理的，自己母亲瞒着这些事。
“连澄，连国强是怎样一个人？”颜秋瞳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淡声，“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连夫人？”
连澄不解，为什么颜秋瞳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开了口：“连国强的儿子是正室所生，但是不到两年就去世了，连家老人都说连国强与正室夫人关系很差，正室是产后抑郁自杀的。”
“嗯。”颜秋瞳点头，低头的瞬间，看到腕表已经十点，些许惊讶，“十点了。”
“嗯？”连澄愣了愣。
颜秋瞳起身，俯视女孩，勾唇：“我答应的自然会办到，明天，我会告诉两家父母，先订婚吧，今天的谈话先到这儿，太晚了，不耽误你休息了。”
“好。”连澄乖巧点头，“谢颜总成全。”
颜秋瞳点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连国强如果知道，连小姐如此这般，恐怕会追悔莫及出此下策吧？不过，连小姐也真是狠心，将连总直接扔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是吗？”连澄笑，笑意漫漫，讽刺漫漫，“颜少，何必吃完擦了嘴之后反而责备卖肉的人杀生呢？”
“不是责备。”颜秋瞳多了几分玩味，“我只是觉得有些心惊，我以后要与这样的人共事了。”
第22章 补偿
门慢慢关紧，独留下寂静的病房里安静的连澄。
空间里没了颜秋瞳，连澄全身的刺自然就收起来了，她自然听出男人话里的讥讽，可那又怎样？
他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他不懂她与连国强之间到底存在什么，他凭什么去指责她的忘恩负义？
不可否认的，连澄因为男人离去前的几句话彻夜难眠。
连澄，你在在意什么呢？在意那个男人的看法吗？
念头只是刚刚冒头，连澄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摇头，她怎么可能会在意那个男人的念头？他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有了极为不妙的认知，连澄接下来的几天里，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愈发的沉默。
离开病房的颜秋瞳，知晓了一件事，连家养父女之间，远远没有他想象的和谐，连最基本的利益共处的原则连澄那女人都不愿意去遵守，连国强那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他能抓住连国强手中拿捏连澄的东西，那女人是不是就会为他所用？
有了这个念头，颜秋瞳交代下去，抬头看了眼医院大楼某个亮着灯的窗，嗤笑，踩下离合，飞驰而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颜秋瞳没想到颜南屿夫妇还没有睡，坐在客厅里，抿了抿嘴：“爸妈，怎么还不睡？那么晚了。”
“听蒋珦那孩子说，你今晚去了趟医院。”洛书歌倒了杯茶，递给自家儿子，轻声开口。
颜秋瞳坐在父母对面，懒散接过茶杯，盯着杯中打着璇儿的茶叶，漫不经心的应声：“是，看了看连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