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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的不悦看着太多的笑容渐渐没了，连澄更多的是有些疑惑，她察觉到一些人眼中的等待。
跟在小女人身侧的颜秋瞳恰到好处地开口：“午夜的盛宴。”
“？”连澄蹙了蹙眉头，歪头。
“京都的元宵夜，是彻夜不眠的。”小女人此刻眼中的疑惑更像是个求解的小孩子，颜秋瞳终究还是软了语气，开口，解释，“并且，每年的元宵节，都会有企业家包揽下所有的烟火，与民同乐，分别是八点，与午夜。”
连澄怔了怔，她来京都也算是不短的时间了，确实是不清楚还有这样的事情，想想也对，每年的年，她都是无痛无痒的埋头大睡，而元宵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开始了加班，即使是没有工作，也回了公寓宅着。
连京都的街，她都没怎么走过，又怎么会清楚这些？
“小姑娘是新来京都的吧？”在连澄身旁并行走着的人开了口，因为声音太过温柔，算不得有多突兀。
连澄歪头，抿嘴。
“好精致的女孩子呦。”开口的人，是一个穿着简单，衣服算不得好，但很干净的中年女人，画着淡妆，眼里也没有那种经历过生活磋磨后的愤懑，给人的感觉很是平和，带着柔和的笑意，挽着她身旁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转头后的连澄，开了口称赞，语气里都是喜欢。
很少接触妇人这样的女人，很少有这样真挚而又直接的夸赞，连澄一时间有些怔愣。
小女人抿了抿嘴角，清楚连澄小动作的颜秋瞳眯了眯眼，这是有些无措了。
小女人带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神色，颜秋瞳觉得新奇，却又不忍心，上前了一步，伸手环住连澄，清声开口：“她是刚来京都不久。”
第204章 小吃街的寻欢
妇人看到了颜秋瞳，又是笑，并不意外，不意外年轻男人的回答，也不意外男人的清俊模样，温声开口，看着连澄：“这也难怪，每年啊，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八点的时候更是人挤人，这个时间点，你们这样的小青年更多一点，午夜烟火，听我女儿说许愿特别灵验，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妇人给连澄的感觉很特别。
是亲昵的，但也没有让人不舒服的亲近，喜欢是自然而言的，就像是连澄对于她来说，好似她无意中提起的女儿般。
妇人看了眼连澄与颜秋瞳，温和再次开口：“现在离午夜还有些时间，在外面只是等，有些冷，不远处有条小吃街，挺干净实惠的，若是饿了，冷了的，去那里遛一遛，暖和些再去看烟花。”
连澄咬了咬唇角，记忆中的母亲，应该是这个味道的，点头：“谢谢您。”
妇人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两句话，让面前的小姑娘这么郑重的对待，摆手，笑：“没什么的，我们就不耽搁你们小青年了。”
随即，与身旁的男人，向前走去。
几步的功夫，留给连澄的，就是妇人与男人的背影。
这一对中年夫妻，是平凡的，扔进人群里都不会有什么会让人察觉的，两人之间的亲昵却是连澄渴盼的。
相濡以沫，亦或者是相忘于江湖，之于连澄，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哪怕是身旁已经有了愿意携手的男人，哪怕身后会有一个人会一直看着她。
时刻注意着身旁小女人神色的颜秋瞳，察觉到小女人面色的怅然，眯了眯眼，一时间摸不清楚小女人会想什么，开口打断，佯装好不经意：“饿了吗？”
“嗯？”从思虑中抽身的连澄偏头。
“介意小吃街吗？”颜秋瞳勾了勾唇，笑意里带了几分的宠意，“颜颜之前常去的，确实是不错的地方。”
提到颜淑韵，连澄就不意外男人笑意中的宠意了，了然。
像是了解连澄念头的男人，突地开口：“不过我没有去过，不知道今晚，连小姐可否赏个脸，陪颜某去探个险？”
着实像是无意的解释，却让连澄无端的愉悦了，说不清楚心里的原因，但是真的愉悦了，瞥了一眼颜秋瞳，知道男人后一句完全是在做伏底儿。
无意中幽默的男人才是让人欢喜的。
连澄抿了抿嘴角：“你不介意？”
虽然小女人说的不清不楚，但颜秋瞳瞬间了然，眯了眯眼，看连澄，开口：“在华尔街的时候，与黑人去争一个破帐篷，为了即将到来的雨季。”
语气里，是波澜不惊的，像是话语中的主人公就是旁人甲乙丙丁。
而连澄是震撼的，她着实想象不出面前的清隽男人，也曾那般落魄，落魄的宛若土中尘，也是了，与他提起的那些过往比起，小吃街在那时岂不应该是天堂？
“那，就去看看？”
或许是男人波澜不惊语气去提起他过往中的不堪触动了连澄心下里的某根触感神经，亦或者街上弥漫着的都是温馨愉快，连澄没了在当下去找不快的心思。
两人都是不紧不慢的相处，颜秋瞳握着连澄的手，步入了愈发拥挤的人潮，顺着人潮走向小吃街。
小吃街的年头应该是不短了，没有京都其他地方的浮华，长长的巷子一眼看不到头，带着灯的牌子都带了几分的破旧，亦或者有三轮车上摆着要卖的吃食。
不同于男人带她去看过的D市小吃街，这里，才应该是真正的小吃街，或许不出名，不为了迎合谁而存在，它就像是这座发展迅速的都市错留下来的一隅之地。
偶尔会有两声哟呵，但也不是迫切的招客。
对于这样的地方，连澄是第一次见，瞠大了眼。
颜秋瞳不意外连澄的意外，打量了周边的环境，笑了笑，语气里带了几分不乏怀念的味道：“还真是没变多少。”
“你不是没来过吗？”连澄瞥了一眼男人。
“那个时候，远远看过几次。”颜秋瞳轻笑，小女人的挑刺却带了几分小姑娘的娇气忍不住轻拍了一下连澄的头，“在颜家，那个境况下，颜颜能够无忧，就已经是不错。”
连澄点头，下意识的紧了紧男人握住她的手，给予她能给的温柔。
“我们走走看，看看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颜秋瞳心软于小女人的安抚，开口，温声询问。
男人是强大的，这一点，连澄从不怀疑，她只是给予过去的那个男人一点余温，彼此都清楚。
顺着人群接踵，颜秋瞳蹙了蹙眉头，看着周边的人群，索性环住了小女人。
连澄也不是忸怩的人，更何况，在这里，随眼看去，只要是年轻的一男一女，莫不是相拥前行，索性只是看了眼男人，就转眼看向了小吃街的两侧。
小吃街深远，但并不宽，窄的就像是相对的两个摊位要合为一家般。
这条小吃街，更像是小吃街，老式样的炉子上烤着红薯，烤红薯的依旧是记忆中的老人样子，穿着灰色的衣服，佝偻着腰，笑眯眯的用一把小称称红薯。
连澄以前都只是远远看过，却从没有买过，没有那个时间，而烤红薯一向都是暖心的人适合吃，就像正在买红薯的小情侣，两人甜甜蜜蜜的分了半儿，一时间，忍不住定住了脚。
颜秋瞳一向都是敏锐的，更何况小女人的神色没有掩饰，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想吃？”
“emmmmm……”连澄犹豫了片刻。
卖红薯的老人称着红薯，看了眼连澄，笑眯眯开口：“姑娘，很甜的，不脏，老头子的木炭都是好的，红薯都是洗好的。”
连澄怔了怔，她倒是没有怀疑过红薯怎样，她也不是特别洁癖亦或者特别介意吃路边东西的人，闻着味儿都是甜的，只是，她并不确定，她会有一个与她分红薯的人。
“我不介意的。”每一个为生活忙碌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连澄对于温暖的人一向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认真的开口肯定老人，咬了咬唇角，笑了笑，“不过，还是算了。”
第205章 一半儿
颜秋瞳眯了眯眼，小女人的神色写满的都是言不由衷，哼笑了一声，用了几分力气，走近烤红薯的老人，下巴抬了抬，随意而又不显让人不悦的轻佻，开口：“老人家，要那个吧。”
“这个？”老人家的拿起一个皱巴巴的大红薯，询问。
“不。”颜秋瞳伸出另一只手，点了另一个，不是太大的，“这个儿，小吃街才刚开始，她估计还得吃别的，别浪费了。”
“也对也对。”老人家笑眯眯的拿起男人指定的红薯，慈祥地看了眼满是诧异看着年轻男人的精致姑娘，开口，“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小胃口的，你看看，瘦的，小姑娘还是应该多吃点，胖一点，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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