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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甘四娘想了想,道:“那日……回去的比较晚,戊时过完,亥时初,方才往回走。没看到卢大人和谁见面,说话也没有,吃喝……妾身没注意,但卢大人目光总看向窗外,好似在等什么人一样,心思并没有放在吃东西上。至于有没有什么异常……妾身不知道,不熟悉,也瞧不出来。走时匆忙,并没有刻意去看卢大人的方向,他走没走,妾身并不知道。”
“你经常见到卢光宗吗?”赵挚突然插话,目光凌利,“对他很熟悉?”
甘四娘双眸立刻盈泪:“大人这话我听不懂!妾身一个市井妇人,如何能同安抚使大人相熟?”
赵挚目光如炬:“不熟,怎么认出变化那么大的卢光宗,只因看久了么?”
“簪子……”甘四娘咬着唇,“卢大人好像很喜欢那个款式,经常戴,别人注意到没有妾身不知道,但每次他在外行走,妾身看到时,戴的好像都是同一款……”
宋采唐侧耳听着甘四娘说话,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甘四娘离开,不知道卢光宗走没走。
四月十一,她和温元思走到猪圈,初次尸检时,尸体身上尸斑发展到高峰,数量多且颜色重,部分尸斑指压消失,指离恢复,部分指压也不消失;尸僵漫延全身,尸体姿势固定,抬出来时都很艰难;角膜往中度混浊方向发展,瞳孔透视角度很小,种种都表明,死者死亡已经有六个时辰,即是十二个小时,往前推——
死者死亡时间正应该是这个时候,晚上六点到十点。
古代没有现代的各种检测技术,也没有解剖验尸,想要缩减这个时间,还需要更多供言线索。
甘四娘母子看到了死者,还看了好一会儿,那么至少八点半前,死者还活着。
宋采唐脑子里转着问题,不期然看到了祁言。
祁言正眯着眼,看着甘四娘,笑容……有些坏。
不是垂涎美色的那种,是类似‘我知道你在撒谎’的那种。
莫非祁言……知道什么?
她并没有出头问,而是跟着温元思,看他问下一个。
下一个,是牛保山。
“你问我去那里干什么?当然是喝酒啊!酒馆不喝酒干什么?倒是那卢光宗,什么身份牌面的人,那样的小酒馆也看得上?肯定心里有鬼!没准就是会小情儿去了!不然怎么别人注意不到他,就姓甘的娘儿们能认出来?还用问,人家‘相熟’呗!姓甘的娘儿们就会玩这套,扮可怜,扭下腰,哭两声,你们就都能信了她,我呸!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妇呢!”
牛保山一边斜着眼睛骂人,一边表示,四月初十晚,他也看到了卢光宗,跟甘四娘大概是同一个时间。他还看到两人眉来眼去了,但同样的,卢光宗在那干什么,和谁见了面,什么时候走,他全部没印象,不知道。他心情不好,越不好酒喝的越凶,没多久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觉,很多熟客都看到了。
“为什么尸体发现时不说这线索,还闹?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反正他也该死,有人为民除害,不是正正好!”
牛保山今天是没喝醉的,但没喝醉,脾气也一样冲。
他不怎么配合温元思的问话,好好答,而是一直在阴阳怪气,发泄怒气,一直在怼人。
温元思失望的摇了摇头。
但也没办法,这牛保山就这脾气,也引导不了。
接下来一个人,宋采唐就更关注了。
与关家有关系的刘掌柜。
温元思问话,刘掌柜站出来,大大方方行礼,大大方方回话。
“是,那个时辰,我确也在那小酒馆,看到了那不修边幅,不甚讲究,掌柜还愿意招待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卢大人,但别人都说是,应该就是吧。”
“我是小酒馆常客,隔三岔五就会去喝两杯,初十那日也没什么特殊理由,就是照习惯过去。”
“我与他们不同,我同那卢大人说了话。”
刘掌柜这话一出来,厅内气氛顿时变了。
温元思看着他:“你们说了什么?”
刘掌柜叹道:“我当时去换了壶新酒,经过他身边时,不知道他怎么搞的,给我撞了一下,酒壶落地,洒出来很多。我很不高兴,就同他争辩了两句。但我不知他是卢大人,所以……很抱歉,并没有什么线索能帮忙给到通判大人。”
刘掌柜表现的相当好,大方又得体,仿佛无事不敢对人言,但宋采唐注意到,他在说话时,似乎有意无意,总会看甘四娘一眼。
眼神……不似看普通人,似乎带着情思。
温元思听完刘掌柜说话,嗯了一声,表情不明。
“还有人未至,接下来,就请祁公子先讲吧。”
听到叫自己,祁言双臂张开,做了个极潇洒的振袖动作,之后才缓缓站起,尽可能的展现着自己古典,高贵的气质。
如果他穿的不是贴身紧袖,真有宽大的如袍的袖子,就更像了。
现在这样,不但不高贵,反倒有点让人想笑。
但是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幽默。
“甘四娘是吧?你刚刚,在说谎吧。”
甘四娘看着他,下唇都咬白了:“妾身所言一切……皆为事实,不知这位公子是谁,为何质疑妾身……”
“简单。”
祁言从胸前掏出把扇子,拿在手上,刷一声打开,摇了摇,半个扇面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狐狸似的眯着,直直看向甘四娘,意味深长:“因为我看到你了呀。”
“你同那打扮十分不羁,极有个性的卢大人,站在一起说话来着。”
甘四娘脸色瞬间煞白,几欲站不住。
温元思当即一拍惊堂木,双目凛凛:“甘四娘,你还不从实招来!”
第84章 与死者有约之人
被人目击; 现场拆穿,谁也帮不了。
甘四娘腿一软,跪倒在地; 美眸微红; 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是……我离开之前,见过卢大人。”
她咬着唇; 三十多岁的年纪; 也能哭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气质; 可见上天对她的容颜有多宽厚。
“那时卤味将要卖完,志轩去了恭房; 很久没出来,妾身心中着急,便走进酒馆,想请个人帮忙看看; 正好卢大人从里面出来; 妾身就……问了问他。”
“他同妾身说,看到志轩在里面; 并未遇到意外,一会儿就能出来,妾身方才放了心。”
“只这两句话; 真的; 再没有旁的!妾身发誓!”
甘四娘举起手就要发誓。
温元思问她:“既如此; 你二人同命案真没关系; 为何要隐瞒?”
“大人问……为何?”甘四娘面色凄苦的笑了一声,绵绵声音里透着惆怅哀婉,“大人看看,妾身是谁?是寡妇,没男人撑家的寡妇,再自洁自爱,再自力更生,再辛苦努力,有人看得到么?所有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看到的都是他们想看到的!”
“不知廉耻,不要脸面,风骚淫|荡……”
“我不敢说啊大人!”甘四娘捂着脸,伏在地上悲痛大哭,“这案子还没怎样,已经流言四起,周围人指指点点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我便罢了,多少年受这习惯了,可我儿志轩……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不说有甚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甘四娘哭的很惨,肝肠寸断的,特别委屈。
而且她的委屈,能让众人想象的到,能让众人理解。
“我真的……同卢大人什么都没有的……”
现场一时安静无声,衬的甘四娘哭声更大,更惨,看起来就像一屋子合着伙欺负一个寡妇似的。
在场人们稍稍都有些尴尬,尤其男人。
祁言摸了摸鼻子:“我就说点真话而已,没想要欺负女人。”
甘志轩狠狠瞪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
许是变声期,他不爱说话,可这时候,也不讲究了,朝着温元思赵挚行了个礼:“离开之前我的确突然腹痛,去了趟恭房,为免我娘担心,就没细说。我不知因时间太长我娘过来了一趟,还拦住卢大人问了问,我当时在里面……呃,太过专注,并没注意到卢大人在侧。”
这个……似乎也能理解。
母子二人说辞对的上,也过的去。
温元思想了想,问:“你从小酒馆出来后,就同你母亲一起离开了?”
甘志轩摇了摇头:“不,我当时腿有些麻,略缓了